“嗯,好多了,你看我脸色……怎么了?”
“那佩姐,你说。”
“父亲,本想让彪弟在洛阳致仕。彪弟也是,竟也不说,今日聊着我们说要问问父亲打算让你干些什么,才自己说漏了。”佩儿似乎颇担心那位“好好先生”老爹,看起来,他对家里人并不是好好了事的。
“其实在学堂已听得颇多朝内风雨,心中有些厌恶,不是特别想去。又听得姐夫这里颇多名士,既然这许多传说中名士皆在,而且两位姐姐也在,小弟便想不如在这天边做一番事业……既能学得如何处政……也应更能舒展自己的抱负。”似乎我这位兄弟的英雄气概也在此刻短了一大截,和我一个样,应是可造之材。
心中努力寻关于和我一个样就是可造之材的想法的依据时,我忽然也被问责了。
“子睿也唐突,不问清便想着招人,那日在温县司马府也不和我父亲先说明,现在……我总觉得父亲很快便会来责问,这该当如何是好?”没想到佩儿也会这么气急。
说实话,我也觉得有点紧张。想到又要分辨那满脸白须后的脸色,便觉得有些心虚。
就在此刻,门口匆匆跑来说:“左司马求见。”
说实话,吓了我一跳,我以为岳父大人到了。
回首看,另三位似乎也都松了口气。
“请他进来吧!”
片刻,就见四形色匆匆,几步跳进屋内。
“我说兄弟啊,你也是大将了,注意点仪态。”
“哦。”四面色凝重地应了一句。立刻转身跑出去,须臾转回,这次还真就有模有样,颇似一大儒一般,缓步入堂,优雅近前。施以一礼,再款款入座。
后面几位的笑声我都能听见。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前面那么着急。”
“弟于外巡查,发现一人,长相儒雅,似有大贤风貌。不禁下马一问,还颇得其赞赏。”
“行了,别自吹了,还是说实在的,他是谁?哪里人士?现在何处?”
“他自称大哥您岳父。哪里人没问。我便邀其同行,其欣然而从之。”
“此公现在何处?”我霍然站起,心中大惊,该来终究来了,而且还是说来就来了。
“现在尚在外盘桓,不愿随弟进来。”
这回换做我没仪态了:“快快,随我来。”
有人还正襟危坐地提醒道:“哥啊,您也是主公了,注意点仪态。”
此厮被我一脚踹翻。银铃似乎也觉得老四可气,已经走过了依然假正经的老四。又转身回来,轻轻拍了老四脑袋一巴掌,还是佩儿比较和蔼,只是掩面笑过。
赶紧换了身正装,还让银铃去告知岳母大人,不过据说岳母大人不愿放下手上活,只得率其他人都往门口迎接。
一出门,却不见岳父大人,赶紧往院两边向北的官道看看,也没见其踪影。这时老四才一本正经慢慢跟出来。心中莫名着急再问道:“我岳父大人呢?”
“刚才还在此处,他说自己先随便走走,就让我去说一声就行了。”暂且放过这个欠揍的老四,看前面岳父应该不会藏在别人家门房口里和我们躲猫猫,既来寻我们也不会让老四通报我们,然后转身离开,该还是在此间的,那只能向后去寻了。
院后是他们辟出来的演武场,中间平整,四周是推出来的多余的土。这个我以前知道的,不过一邻近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我总觉得宫城墙下的土堆上绿油油的怎么看都像是整齐的菜秧。
不由得转身问道:“咱院内地不够?岳母还要去那里开荒?”
银铃似乎尚不明真相,倒是佩儿摇头,“那块正面能看到的是邓茂的。”
“听这意思,似乎还有其他人的?”
“恩,几个以前是老农的都有。自家院不够了,就占外面的,本来邓茂打弓将军院里地的主意,结果弓将军嫁给他后,把院送祝小姐了,祝小姐嫁给华太医,又送霍兰和纳兰了。邓茂就把这块开上了,因为朝阳,这里天气也很适合稼穑,好像没多久就很繁茂了。不过陈司农大人一直觉得得给他们丈量一下土地,按日子给您交租。”
大家都笑了,我也稍轻松了些,想来岳父也劈不了我。这几句话功夫就到了后院,只见两个老农背对我们一起蹲在那里说着什么。
我不敢乱认,总觉得两个背影都很熟悉。
显然两位夫人似乎也吃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