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叶恕两人在袁思月的带领下穿过片片花丛果树,终于看到了前方不远处掩映在绿色中的一间木屋,而此时一阵阵兵器碰撞之声也自前方传来。
“咦,这白虎峰上怎么会有人在争斗?”叶恕不由有点奇怪的问道。
“呵呵,叶师弟不必担心,那是二师兄在陪几位师姐妹练剑。”袁思月回头温婉笑道。
“哦……是这样啊,”叶恕点点头,旋即又道:“原来咱们天剑门也收女弟子的吗?”
“这是当然啊,”袁思月笑道:“女子中资质好的人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天剑门是剑修门派,剑修又要靠一颗争斗之心来不断磨练剑意,而女子天性上却是不喜争斗,在这飞剑上的成就也就很难与男子相比,因此即便有资质上佳的女弟子进入门派后也很少有人去选择修剑,大多都会选择来白虎峰学习丹道与医术。”
“这样啊……”听完袁思月的话,叶恕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皱起眉头道:“剑修要靠争斗之心磨练剑意,那岂不是要整天跟人打架?修道者不是该讲清静无为吗,这样整天打来打去的岂不是与修道背道而驰,怎么能达到长生的目的呢?”
“清静无为?长生?”闻言走在前面的袁思月不由一怔,回头认真的望了叶恕一眼,缓缓道:
“修道的目的是为了长生,此话原本不假……可是自古以来能修的长生的又有几人?一般修道者不过是为了多活那几百年的寿命才修道罢了……而修道界人、妖、魔共存,也并不是那么太平的,就算寿命够长,能不能享受那些时间还要看有没有那个实力,而这,也是我们这些剑修不得不努力修剑的原因了……”
说完袁思月轻轻叹了口气,神色间颇有些身不由己的郁闷,彷似自怨自艾般喃喃道:“或许,如今的修道界中,实力才是所有修者追求的东西……”
听了这番话叶恕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时心有所感,不由轻叹道:“唉,我修道本是为了一个潇洒自在、不违本心,却没想到修道者也有这么多的烦恼!”
“潇洒自在?不违本心?哈哈,好大的口气!”
一道隐含嘲讽之意的声音传来,叶恕眉头一皱,已看到前方出现的一堆人影,除当先一个面带倨傲之色的男子外,其余十几个花花绿绿的身影却全是一群女弟子。
听到那男子的话,袁思月也不由眉头轻皱,随即却很快恢复如常的轻笑道:“二师兄,这两位朱雀峰的师弟是前来疗伤的,还要麻烦二师兄出手了。”
“嗯,”那位二师兄倨傲的点了点头,目光在叶恕身上一扫,看到他那一身血渍污垢的狼狈相便不屑地一笑,随后看到旁边的左恒时顿时目光一亮,阴阳怪气地笑道:
“这不是朱雀峰的‘天才’左恒左师弟吗?你可是好一段日子没来白虎峰了,怎么,左师弟的怪病好一些了吗?”
听了这话叶恕当即皱起了眉头,“这厮会说人话吗,怎么一上来就专挑别人的痛处猜?!”
叶恕看了左恒一眼,却见左恒面色阴沉,目光却望向一边,只把那二师兄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但叶恕却分明看到左恒紧握的拳头在微微颤抖。
几声轻笑从那群女子中传出,声音虽低,但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听觉敏锐之人,自然不会错过,而另有几个女子甚至对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左恒指指点点,眼中的讥笑之意更是毫不掩饰……
那二师兄听到这几声轻笑仿佛受到了鼓舞似的,脸上笑意更浓,而左恒的拳头却攥的更紧,用力的五指已微微发白。
袁思月面上的微笑消失了,左恒的事早就传的人尽皆知,而袁思月知道的更是比许多人都清楚的多,因为左恒当初修为突降时就来白虎峰诊治过,而她更知道,事后散布左恒得了怪病的正是这位二师兄林泽涵。
迫于一些原因,袁思月虽然对二师兄的做法颇有微词,但平日里却从未表现出来过,但此时二师兄却又当面羞辱左恒,这就令她难以坐视了。
“二师兄,这两位师弟都伤势不轻的样子,有什么话还是等替他们诊治完再说吧。”
本来就已经按捺不住心中怒意的叶恕正待开口,却被袁思月抢了先,听她隐隐在帮自己两人说话,不由深深望了这位师姐一眼。
那林泽涵听了袁思月的话面上微微一怔,又见平日总是一脸和煦微笑的她此时表情严肃,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心里不由微微一慌,但随即注意到叶恕那毫不掩饰地望向袁思月的目光,顿时面色一沉,先前只是有些讥讽之意的眼神顿时化作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