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比青漓热吧?”
那是她见过的,爸爸最放松的样子。
“很顺利!”
“山上的黄栌花开了,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他用这样的理由,第一次约到了想要爱的人。
他真的思忖了片刻,才回答:“最近还真的要去一趟帝都,有点事情要办,可能下个月吧。”
他大抵是听见了昨天她在阁楼上和徐子漾的抱怨,当时她说自己的名字不时髦,所以孟宴礼起了个大早出门去,不知道从哪里搞到这样一束花,用来安慰她。
一路开向机场,仍然还是只有黄茂康在不停地聊起各种话题,到底是生意人本质,打着哈欠也还是说:“青漓就是雾太多,影响交通,不然这地方也能多发展发展旅游业。”
青漓到帝都不远,航班只飞行了不到两个小时,已经开始准备降落。
那束黄栌花被黄栌一直抱在怀里,登机后在空乘姐姐的建议下,她才不得不放手,看着空乘姐姐把花安置在头顶的行李架里,扣好盖子。
那边只说了一声“康哥”,端着水杯路过客厅的黄栌刹那间回眸。
但既然孟宴礼打回来了,他们也就聊了几句。
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满院鲜花盛开,黄栌提着行李箱出来,听见爸爸问孟宴礼:“你早晨出去过?”
她问了杨姨和他最近好不好,也问徐子漾还有没有在青漓。有一个问题蠢蠢欲动,却始终难以开口。
“行啊,我可记住了。”孟宴礼含笑回答。
黄栌想,就算徐子漾在家,起早道别这件事,他肯定是不会做的。他大概会觉得,走了就走了,道别根本没有好好睡觉重要。
挂断电话,徐子漾说自己出去一趟,然后直接走了,没有和他们一起去海边。
那天傍晚,夕阳映红了半边天,海面浮动着暖色的浪花,“觉灵寺”的钟声悠悠传来。
她端着水杯,凑到手机边,和孟宴礼打招呼,说是爸爸开了扬声器,她刚好路过客厅。
她回头,孟宴礼站在门边,蜷起的食指关节还磕在门上。
听爸爸的意思,可能是他不小心碰到手机,之前误拨了一通电话给孟宴礼。
黄栌心里淤积着太多情绪,没留意到,坐在身边的黄茂康,在看到那束黄栌花后,也是一直沉默。
孟宴礼!
黄栌拥抱了杨姨,说有机会一定再来看她。
下楼时,跟在身后的徐子漾接了个电话,隐约听见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爸爸就是有这种坏习惯,进了家门一定要先把电视机打开。
她心烦意乱,怪这个暑假结束得太快。
“宴礼啊,你什么时候回帝都。。。。。。哎呦哎呦,你先和黄栌说几句,我有个文件落在车里了,我得拿上来看看。电梯没信号,稍等我一下,两分钟我就回来。”
他也喝了酒,却没有像爸爸那样脸和脖子都泛红,看上去好像比平时还更白了些。往那儿一站,玉树临风。
徐子漾笑着:“那今天晚上,怎么样?行吧,我现在就过去。”
他们说什么,黄栌都没留心细听。
不到5点,孟宴礼的车子已经停在庭院外。
黄栌终于鼓起勇气:“孟宴礼,你什么时候有机会来帝都,我请你吃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