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一直都在装睡,真的装的好辛苦,只是为了不让她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知道她不喜欢别人靠近,想要一下子完全侵入她的生活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这样润物细无声的慢慢图之,才可以。
微光让她的睡容半隐匿在黑暗之中,显得她比平日里多了一份安详和宁静。
他见她有点蜷缩着身体,就也想替她覆上一层被子,但是想起自己上次作出那样的举动得到的下场,宋瑾瑜小侯爷就再度将那个念头按下了。
愁啊,究竟要如何才能然慕容金真的对他放下心防?
翌日慕容金亲自将还在呼呼大睡的宋瑾瑜从睡梦之中叫了起来。
因为那状纸牵扯到慕容飞虎军,所以她不得不催促宋瑾瑜早点去衙门。
宋瑾瑜昨天睡的晚,被慕容金叫醒的时候还带着几分睡意朦胧,见他使劲揉着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的样子,倒是让慕容金心底多了一份柔意。
宋瑾瑜小侯爷平日里都是想睡到多晚就是多晚的,起这么早真是难为他了。
亲自送着宋瑾瑜去大理寺,她也想亲自见见那几个从慕容飞虎军退下来的士兵。
坐在宋瑾瑜在大理寺的书斋之中从清晨一直等到了日上三竿,都不见昨日那几个人前来大理寺找宋瑾瑜,慕容金就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你叫门上的人都看好了吗?别是大理寺的衙门门槛高。那几个人被阻拦了吧。”
“不可能。”宋瑾瑜也觉得有点不对,那几个人定是告状无门才会做出沿街拦下他马车的事情。如今状纸他都接了,他们几个必定是会一大早就赶来讲明情况的。而且他就是怕大理寺的门槛高,那几个人会被阻拦,所以打发了黑鱼和虾米两个一个前门一个后门的侯着,只要人来了,断然没有错过的可能。
对了,状纸呢?
随后宋瑾瑜就想起来,自己接了状纸之后让黑鱼将状纸收起来的。
“你去将黑鱼叫来。”宋瑾瑜对分配给自己的一个掌案说道。
那掌案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没过多久,黑鱼就抖了抖身上的雪花,走了进来。
“侯爷叫奴才来可有吩咐?”
“昨日我叫你收好的状纸呢?”宋瑾瑜问道。
“在奴才身上呢。”
“拿来我看看。”宋瑾瑜说道。
“是。”黑鱼朝自己的怀里摸去,这一摸,脸色就变了。
“怎么?”宋瑾瑜也察觉到不妙,急问到,“你弄丢了?”
“不可能啊。”黑鱼的脸都有点发白,平日里他帮宋瑾瑜保管东西从来没弄丢过,怎么偏生今日就将状纸给弄丢了。
“我明明早上出府的时候,侯爷吩咐我带着,我还特地塞在怀里了。”黑鱼急的摸遍了自己的身上。
“你可想明白了,是不是在身上?”宋瑾瑜急道,上来拉开了黑鱼的衣襟帮他找。
“真的带了!”黑鱼真是将自己身上翻遍了都没摸到,“就那么一张纸,折了四折,我真的揣着了,怎么就没了呢。”他也是急得都带了哭腔了。
慕容金蹙眉不语,面色深沉。
“阿金,你相信我,真的有这回事。”宋瑾瑜急道,“不过就是一夜的时间而已。黑鱼和虾米都可以作证。”
“是啊。”黑鱼忙不迭的点头。
“我是想信你,但是这便是你做出来的事情,让我如何信你?”慕容金起身,“这事情我是相信有,你也无需编造出这样的故事来骗我。但是你明明知道那几个人处处碰壁,状告无门,既然已经拦了你的马车了,你为何不将他们索性带回侯府之中,交给我保护。还有状纸那么重要的东西,既然你也知道这件事情牵扯甚广,为何要放在黑鱼的身上,而不是自己的身边。”
慕容金的话说的宋瑾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是啊,慕容金说的不错,的确是他没处理好。
颓然的后退了一步,宋瑾瑜有点气短的看着慕容金脸上隐隐的怒气,顿时都不知道自己该说点什么好了。
“许是在你的心底,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小侯爷,你只是因为我而接下了那个状纸,却没真正的将他们的疾苦放在心底过。”慕容金摔袖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