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找到了真凶,皇上下诏处罚,那个侍妾虽然已经自杀,仍然遭到“戮尸”之刑,娘家满门抄斩,李浩也因为自己的侍妾毒害太子而受到牵连,所担任的右武侯大将军和随州大都督职务全部撤销,封号也由亲王降为郡王,封地改为偏远贫瘠的陵州,等伤愈之后就得离开长安,带着家人前往封地生活。
处罚之后就是奖赏,皇上赏了那个天竺医师二百锭黄金,还让他入太医院当了太医;赏了我五百粒珍珠,五百匹绢;赏给卫燎的则是一把宝剑和一匹刚从西域进贡来的骏马;其他救治太子有功的人员也都分别有赏赐。
我看着李琰,感叹不已:“你可真值钱啊!算下来你一斤肉光是黄金就值一锭多,要是把你养肥了,啧啧,那得值多少黄金啊!”
我第一次如愿以偿地看到他露出了吃瘪的表情。
李琰中毒之后,皇上和太后不但亲自来看望他,还不时派内侍来询问伤情,除此之外,每天还有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来东宫探望,自从李浩被贬,来的人就更多了,东宫门前车水马龙,一片热闹景象。李琰倒是不嫌烦,除了有几个人他没见之外,绝大部分他都接见了,不过人家来看他一副有气无力的虚弱模样,倒也不敢久坐,把来看望的意思表达完后就赶紧告辞了。
大概是人年轻,身体底子又好,他恢复得很快,五天后就能够下床走动,十天后就基本康复了,不过那个天竺医师性子很倔,要求他必须在家里待满十五天才可以出去,否则以后落下胃病别人还以为是他医术不好。
李琰倒是很听医师的话,足足待满了半个月才出门,不过立刻便开始忙碌起来,我想他大概是忙着处理这些天累积下来的事,也没过问,自己去找地方玩。又过了半个月,他突然告诉我,他已经向皇上告假,说要离开京城出去散散心,皇上同意了。
我高兴极了,消息一传出去,东宫里也沸腾了,那些难得外出的宫人更是兴奋不已,巴不得能跟着一起出去。我决定带古丽和云娘去,古丽虽然贴心,但毕竟是草原女儿,不如云娘会服侍人,事事想得周到。云娘是一个聪明人,而古丽现在也学会了不少中原话,配合着手势,两个人已经能够进行交流,带上她们两人就足够了。
我在屈月的时候经常跑出王城去玩,觉得出去玩几天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只要带上食物和水就行了。可是在中原却没这么简单,光是收拾行装就忙乱了好几天,我实在不明白出去玩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光看着云娘收拾我都觉得累。好容易离开了长安,一路上我不断地问李琰是去哪里,他总是神秘地笑笑,说道:“到了你就知道了。”
当初李琰告诉我可以离开长安的时候,我就让他去向皇上请旨,把永泰也一起带去,我是想借此机会让她出去散散心,不过没告诉他永泰和耶诺的事情,我答应她不把这事告诉任何人。在我们屈月人眼里,求爱被拒绝很正常,没什么说不得的,可中原人却认为这是丢脸的事,尤其被拒绝的是女人。耶诺的拒绝让永泰非常伤心,我虽然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可她听了以后还是像遭了雷击一样当场呆住,过了很久才流下眼泪,问道:“为什么?我哪里不好?他为什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