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死了的时候。”他笑笑,任由她拽着自己的脸,只因这样的动作并不会让他觉得反感,甚至还会让他有些喜欢,或许这就是所谓亲昵吧。
——那他是准备祸害她一辈子么?
蔺宝努努嘴,似是在窗户外边看到了一个人影,可仔细一看,那人影却又不见了。
——奇怪,难道她在阁楼里被烟给熏久了视力都出现问题了?
正想着,便又听连澈道:“再过几日,这太后估计就要回宫了,所以这几天你赶紧把身子养好,好替朕挡棍子。”
太后?
——泥煤,他不提,她都快忘了太后这档子事儿了!
蔺宝咽了口唾沫,胆怯道:“太后真有你说得那么凶么?”
“笨!”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朕同你开开玩笑你还当真了?”
“……”
哪儿有人像你这么开玩笑的!
蔺宝抓狂似的理了理自己的长发,果断躺在床上侧过身子不理他了,她觉得她现在只要和他多说一句都会被气死。
连澈看着她那模样仅是笑笑,走到一旁的软塌前,抄起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
从门缝里收回目光的颜楚楚有些不甘,走出大殿来到了太医院,找了张太医,冷声道:“你确定你按我说的做了么?”
“我的确是在那药里放了大量的麝香,若是有孕的少妇吃了不仅会堕胎,还会终生不孕啊!”张太医肯定道。
闻言,颜楚楚蹙了蹙眉,恰好有人来找张太医,便只好摆摆手让他忙去了。
而自己则是无奈地扶了扶额,走出了太医院。
想来那张太医应该没有说谎,可既然如此,那个小太监不是应该立马小产了吗?——还是说,因为她是太监,所以体质不一样?
颜楚楚只觉得有些头晕,却不料在走过拐角的时候,竟会撞上一个提着装满泔水桶的小太监。
“啊——”
她惊呼一声,应声倒地,可还未起身,便被那泔水泼了一身,整个人登时比落汤鸡还要狼狈几分。
跟着她的小丫鬟上前厉声道:“你这个小太监是怎么走路的!没有看到我家公主在此么!”
“这……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还望公主恕罪!”
那小太监害怕地跪在地上猛地磕着头,不一会儿便满额头都是大包。
颜楚楚只觉得有些晦气,被那丫鬟扶起身,瞪着那小太监,道:“真是晦气,这年头的太监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
说罢,她便又让那小丫鬟踹了他计较这才作罢,转身赶忙跑回了楚苑换衣服去,毕竟她还没有大胆到带着一身臭水到处显摆。
瞅着她走远了,那小太监这才站起身,拾起地上的木桶朝不远处的拐角跑去,脸上满是献媚的表情,“公子,我已经按你的吩咐做了,您看,这银子——”
南净眉头都未皱一下,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事先准备好的银票扔到他手里,淡淡道:“不许把这事儿告诉其他人,不然你会比死人还要难过。”
闻言,那小太监赶忙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银票揣好,看着他离开了,这才提着木桶走回去。
说来倒也怪,他今儿个不过是去太医院收拾没用的药渣,怎料却是被那公子倏然拽到了偏僻的地方,那公子还威胁他帮他换了那张太医的药。
虽然他不识几个大字,可他对这些药倒还有些熟悉,只是他唯一想不通的是,张太医开的药里居然有大量的麝香,可偏生那公子让他换掉的药里就没有麝香。
据他所知,这张太医的药可是给皇上身边最得宠的包公公的,可包公公同他一样都是太监,为何要服用麝香呢?
——莫非这麝香可以压惊?
他无奈地摇摇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只觉得有些好笑,他不过是一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小太监罢了,想这么多作甚呢?
*
在朝阳殿里静养了几日,蔺宝便有些坐不住了,趁着连澈还在上早朝,便避开宫人偷偷溜去了夏侯锦年的锦苑。
虽然前几日听着连澈说他没什么事,可不亲眼看一看,她总归有些不放心,再怎么说,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