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她便正大光明地走进了锦苑,正忙着的宫人一看到她都纷纷行了大礼:“包公公——”
蔺宝无比镇定地抬手,示意他们起身,问道:“夏侯公子在何处?”
“公公请随奴婢来——”
有水灵的宫女上前领着她进了屋子,可待她进屋时,夏侯锦年正脱光了衣服在上药。
一瞅着她来了,夏侯锦年只觉得无地自容,赶忙吩咐给自己上药的小太监帮自己把衣服穿上,却不料那小太监一脸为难道:“可太医说了得等这药干了才能穿衣服呢。”
他囧,正欲开口,便只见蔺宝上前拿过了那小太监手中的药,冲那小太监道:“你先下去吧,这儿有我就可以了。”
“好吧。”说罢,那小太监逃也似的溜了,他还真怕自己再呆一会儿就会被自家主子那吃人的眼神给吓死。
虽说这并不是第一次和她独处,可夏侯锦年还是觉得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问道:“你来找我干嘛?”
“瞧瞧你死了没有啊!”她一如既往地同他开着玩笑,小心翼翼地给他涂起药来,生怕弄疼了他。
瞧着他背上的那些烧伤,蔺宝只觉得有些惨不忍睹,若是他亲自看了,怕是也会被吓一大跳吧。
夏侯锦年只觉得背上有些微痒,又感觉到她的动作稍微轻了些,便道:“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别难看?”
“夏侯小金鱼,你一直都很难看的好么?”
她云淡风轻道,面不改色地给他继续上着药。
闻言,夏侯锦年倒是勾唇笑了笑,想起那日阁楼里的场景,便问道:“那你呢,你身上有没有伤?”
“嘁——不知道是哪个蠢货把我护得那么死,害得本公公身上一点伤都没有,简直要愧疚死了。”她故作嫌弃道。
而夏侯锦年听了她这话却是笑得更开怀了,将那日她送给他的玛瑙石拿了出来,道:“其实,我觉得比较幸运的是——它没有丢。”
蔺宝循声看去,瞅着上完了药,这才将药碗放下,道:“一个廉价的小石头,至于这么得瑟不?”
——要知道,她当初还就偏生挑了这个最难看也最便宜的买呢,为的就是打击他!咳咳,当然,前提得是他收下了才行。
夏侯锦年笑笑,将嘴边那句“因为是你送的”给生生咽了下去,只道:“但凡是本公子手里的东西都没有廉价的。”
——所以,言外之意就是这块小石头不廉价?
蔺宝无语,想起自己来的另一个目的,便问道:“诶——你听说太后要回宫的事情了么?”
“自然听说了,好像是后天便到了吧。”他趴在床上,倒也不害羞了,毕竟真正裸|露的部分也就只有上半身。
后天?
蔺宝摸摸鼻子,起身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试探性地问道:“太后是一个脾气暴躁的人么?”
“应该不算是,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姑姑都是很和蔼的一个人。”夏侯锦年如此道。
怎料,蔺宝却是故意曲解了他的意思,皱眉道:“照你的意思是,如果触及到了太后的底线,那她就不是人了?”
“……”
他有这么说过么?
夏侯锦年汗颜,瞧着她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勾唇道:“怎么,害怕姑姑知道你和皇表兄的事情会找你算账?”
害怕,岂止是害怕!简直就是惊恐了!
蔺宝委实看不顺眼他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这叫打探底细,你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可我知道一件事儿——”他扬扬眉毛。
她两眼放光,“什么事儿?”
“姑姑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儿,皇表兄肯定会被打断腿,至于你嘛——”他故意顿了顿,这才继续道:“有没有个全尸就说不定了。”
蔺宝有些害怕,尼玛,她为什么一下子想到了《葫芦娃》里的蛇精?
恰好此时有小鸽子来寻她,蔺宝只好同他告了别回了朝阳殿。
就在她忐忑不安地度过两日后,太后果真回京了,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太后居然第一时间便召见了蔺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