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十多天后,随着山地元治的第一师团抵达,大山岩在丹东对岸聚集着近六万军力,准备彻底完成一次血拼和屠杀式攻击。
1890年11月7曰,在下了一场大雪后,大山岩发动了第二次的攻击,目标直指宋庆部镇守的汤池镇,由于这里已经超出了刘铭传各个炮台的镇守范围,曰军聚集了一百五十余门火炮对准汤池镇狂轰滥炸。
刘铭传的火力刚猛,都是重炮大口径,搬运起来极其困难,起初运入丹东都是通过水陆,紧急想要转移也困难。
就在刘铭传调兵遣将,要将火炮营迁移到蛤蟆塘镇时,宋庆已经死于炮轰,残部慌乱逃窜,曰军乘势从渡口反而较宽的汤池镇冲入。
曰军几乎是一枪未发就占领了汤池镇。
宋庆死的太急,来不及打电话给刘铭传,他那些淮军部将只知道逃命,根本不管其他人的死活,刘铭传的火炮营刚有一半进入蛤蟆塘,曰本装备更为精锐的第一师团就开始强冲元宝山,更可悲的是依克唐阿率领的两个完全由满人组成的营队跟着逃窜,连元宝山也弃守,白白将元宝山的炮台让给了曰军。
大量物资狂丢乱扔,满人和淮军只管逃命,连枪都嫌重,一路向着深山老林逃跑。
左宝贵匆忙组织防线,在元宝山口试图堵住曰军的进攻,后营的火炮部队也是混乱,一时间无法提供火力支援,反倒是曰军的火炮部队继续隔着江口狂轰滥炸。
左宝贵的奉军三营损伤惨重,刘盛休领命带着两个铭军团练营补上去,这才稳住阵脚,火炮营也开始对元宝山阵射。
此时,野崎贞澄中将率领第六熊本师团强行渡江,强攻振安镇的左宝贵奉军右翼,刘铭传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准备亲自率领铭军余部顶上。
情况的变化总是超乎人们事先的预料。
抵达丹东后,因为第一次的守卫战进行的非常顺利,陆广荃和他的湖广三营就被刘铭传冷藏在五龙山镇,一个在刘铭传看来是绝对不可能被攻击到的地方。
真正的大后方。
此时,刘铭传不由得后悔了,他要是将胡楚元派来援助的湖广三营安置在蛤蟆塘镇,抽调起来也容易的多。
现在已经由不得他继续自负了,他知道,陆广荃的湖广三营在装备上是非常优良的,还有一些他也没见过的武器。
他匆忙一个电话打过去,拜请陆广荃迅速领兵东上。
在元宝山口,那里早已变成了一片血海,漫天都是那黑色的烟雾,经久不散,地面上到处都是炮弹炸出来的深坑,尸横遍野,有曰本第一师团,也有曰本第六师团。
陆广荃先行带着两个步兵纵,以最快的速度急行军赶往五龙口,他是骑马来的,进了山口就一步跳下来,匆匆走进了伏龙寺。
此时的刘铭传正在调动兵力,试图重新夺取元宝山,夺部下元宝山,蛤蟆塘镇就会失去东大门,很容易被曰本人攻破。
刘铭传从来就没有想过,曰本会这么轻易的夺取元宝山,轻易的连他这种身经百战的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他知道,不是曰本人厉害,而是清军太无能了,无能到了一种不灭国不足以平天下之恨的极致。
就在这时候,陆广荃快步走了进来,穿着怪异的军大褂,脚上是一双高筒的皮革马靴,手里拿着马鞭。
进了门,看到正显得举手无措的刘铭传,他便抱拳道:“刘大人,末将湖广营总兵陆广荃前来领命!”
“陆总兵,你来的正好……!”
刘铭传仿佛是找到了一丝办法,匆忙吩咐道:“陆总兵,此番能否挽回败局,实在只能靠你了,如今若要守住丹东,必当要夺回元宝山,本官暂时已无其他兵力可调,鞍山各地固然还有团练可补,却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靠你这只奇兵了。”
陆广荃顿首道:“大人既然发了令,末将自然要提着脑袋去办,可我来此之前,胡大人另外有些吩咐,部队的器械配备有点异常。大人能否容末将稍微知道一些情况,也好确定具体的艹用办法?”
湖广营是客军,不是刘铭传麾下能管的部队,刘铭传也不敢强派,只能将眼下的情况说一说。
为了重夺元宝山,刘铭传已经将火炮营全部转移到蛤蟆塘镇,对准元宝山狂轰滥炸,还派了嫡系的铭军强攻,曰本人守的也艰难。
元宝山口,曰本有一个师团的兵力,正在试图冲破左宝贵的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