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家有这样的姑老爷,我们很荣幸啊!还赔什么罪?是我该跟他赔罪!咱们有眼不识珠啊!”
每当这个时候戚家上下总是格外齐心,包括戚如烟和萧谨在内都凉嗖嗖地往燕棠看过来。
燕棠无地自容,但他心里有数,今儿他姿态只有更低没有最低。
于是道:“大哥教训得很是,我年轻,不懂事,您肯管教我,是我的荣幸。”
叶太妃也说:“是啊,这回是他错了,北溟你们只管说他,他年轻气盛,有时候稍不留神就逾矩了,也是欠教训!”
又怒瞪着燕棠:“还不把事情前后都给说清楚!大家肯过来是看在你受伤的份上,难不成你还要等着大家问你么?!”
燕棠沉了口气,顺着话将事情大略给说了,然后道:“不管是不是意外,追究起来也没有意义,总之错在我,大哥想怎么发落,只管说就是。”
靖宁侯肺都要气炸!
“合着那日你跟我说想生孩子不是想生而已,而是已经有了!你们干的好事儿!”
一张楠木桌子,就这么在他掌下裂成了两半!
燕棠垂头不吭声,戚子煜瞧着,也冷着脸扭头看向了门外。
靖宁侯火冒三丈,指着他道:“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一个人!当初是我看走眼了,我就该听从子煜劝阻不让你们成事儿!
“我戚北溟嫁妹子给你让你拿来疼的,不是让你拿来糟踏的!
“子煜你去把你姑姑给我请出来,领回戚家去!这亲事,我回去还得好好斟酌斟酌!”
要不说怎么说是夫妻呢?这连气都没通过,撂出来的话都是一样一样的!
戚子煜听到扯上他,也蓦地抬头顿在那里。
“不可!”燕棠撑着扶手就要起身,腰间伤处被扯到,疼得他冷汗都飚了出来!
“我和缭缭已经明媒正娶成了亲,怎么能说往回带就往回带呢?大哥你生气我能理解,想怎么着我都行,这人可不能随便往回带!”
叶太妃也起了身:“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你就打他一顿泄泄火!就是打残也是他活该!说起来都怨我,都是我不够仔细,养出这么个不知轻重的东西来!
“这拳头你要是下不去手,那就我来!——云嬷嬷!你着人去架板凳!板子挑那扎实的来!”
靖宁侯忿然拂袖。
沈氏见状则沉气上前,与叶太妃道:“我们也不是那混帐的人,这事儿怨不着您!”
燕棠心下犹自气血翻滚:“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就是卸我胳膊腿我都没意见!
“可缭缭是我妻子,他肚里孩子是我骨肉,意外的事情谁都算不着,可若我连妻儿都保不住,我也枉为人夫人父!她不能走,我则随便你们处置!”
“你给我住嘴!”靖宁侯往那裂开成两半的桌子上又拍了一掌,“合着这个时候你知道这是你妻子了?让她怀孕的时候没想过她生孩子有危险?!
“妹子是我的,你不把她当回事,我们戚家便不用你伸手!她留在家里我好吃好喝供着她到寿终正寝为止,不比当什么王妃差!”
说完他挥手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把人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