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早顿时精神了,看着他从自己面前走过,她睁大眼睛,你应该找凶手赔偿,而不是我。
他脚步一顿,正好停在沙发前,转头,神色漠漠,凶手是谁?
凶手当然是摆放那东西的人。池早微微皱眉,谁把雕塑放那的就找谁,是他没有放稳,不然怎么会突然朝我砸过来。
她还没找他要精神损失费呢。
她差点被那东西吓到,再说,如果不是她反应够快,被砸到了,就不止精神损失费这么简单了。
池早嘟囔出声。
精神损失费?肖郁微微眯了眸,定定盯着她。
她放松地穿着浴袍,放松地坐在沙发上,放松地跟他讨价还价。
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不紧张也不害怕。
肖郁忽然觉得,此刻的她,似乎才是真的她。
她并没有像表面看上去那样怕他,甚至和所有人面对他时的样子都不同。
就像,全世界也只有她一个人敢明目张胆地对他说喜欢一样。
池早眨眨眼,那座雕塑比我人还高。如果砸到我,不死也半残。肖郁,其实你应该庆幸,砸到人多麻烦不是。你还得送我去医院,还得照顾我,费力费时又费钱。
他差点被她的理论给说服。
你说,我如果受伤,伤哪都不好。伤了重点得要命,伤了脸以后你面对的就是个丑八怪。她一本正经,伤了手脚就更惨了,以后我就再也不能主动到你面前报道,再也不能给你发信息表白了,你说是不是?
客厅里一片寂静。
足足五秒。
池早,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处境有误解?
池早眨眨眼,故作茫然,什么误解?
她话音才堪堪落地。
身影覆下,眼前一黑,他的脸已经放大出现在面前,迷人而危险的气息将她全身笼罩,褐色瞳孔里如蕴着深秋的晚风,随时变化:
比如现在,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偌大的客厅,池早却觉得空气稀薄,仿佛被人压进了狭窄逼仄的角落。
事实上也确实是。
她背后是柔软的沙发,面前是气息危险近在咫尺的男人,退无可退,跑也跑不了。整个人被压在沙发上。
她眼睛眨啊眨,一动不敢动,你不是不喜欢我吗?肖郁,你很讨厌我,对吗。既然你讨厌我,我又为什么要怕你对我做什么。
所以你就敢穿个浴袍出现在我面前,敢和我讨价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