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撑起身子,只道:
“你说的不错,家中常年没有喜事,难免见着晦气。”
“远的不说,倒是二郎君……”周夫人笑起来,“大嫂在此,本不该我多嘴的。只是与二郎同龄的小郎君,皆妻与子俱全,可二郎……”
朱夫人深深看着她,怎么骤然提起二郎的婚事?
“劳弟妹费心了。”朱夫人道,“二郎朝堂事多,遂没那心力顾着。我亦替他相看过几回,也总不见合适的。”
老夫人点头道:
“二郎这孩子,主张大呢!”
周夫人正待劝说,却见朱夫人抢道:
“倒是五郎,也不小了呢!”
“说起五郎,这些日子也不来请安,又是跑何处贪玩去了?”老夫人问道。
周夫人笑了笑。看来,仪鸾宗姬与二郎之事,朱夫人果然知情。至于老夫人,虽不至太清楚,也应见得些端倪。
眼下既言及五郎,周夫人遂顺水推舟道:
“母亲,五郎正是去‘何处’呢!”
“此话怎讲?”老夫人满脸疑问。
周夫人又笑起来,俨然已有喜事:
“媳妇听闻,近来,五郎与何小娘子颇是亲近,隔三差五地遇着,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缘分使然。”
老夫人闻此亦笑道:
“五郎平日胡闹惹事的,不想竟自有主张!这个何小娘子家源何处?”
周夫人答道:
“是何学士府上的。虽不至大富大贵,到底是门楣清白的书香之家。想来,教养亦好的。”
老夫人点头,瞧着很是满意的模样。
朱夫人隐有不安,又看向周夫人,只道:
“不过是小孩子们闹着玩,弟妹也太认真了些。”
她又道:
“倒是蔡太师家的三娘子,端庄温和,颇得古时淑女之风。”
“蔡太师……”老夫人沉吟片时,只蹙着眉。
“蔡三娘子,我也见过几回。”周夫人道,“像是不大与咱家小娘子往来。五郎怕是不认得她。”
朱夫人道:
“蔡三娘子谨守闺阁,自然少见生人,何况乎小郎君?这等大家氏族,才是有风有化,门楣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