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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饭之恩（第2页）

“我杀的人很多，如果每一个我都要认识一下，那岂不是太麻烦了”莽汉紧了紧手中禅杖，竟是笑了起来。

“那要不我们先认识一下，你叫什么名字？”莽汉复又开口，说完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既不认识，为什么要杀”刘小留终于抬头，看向面前的莽汉。

“为何不能杀，在这雍州北边地界，还没有我不能杀的人”

“只要我想杀，他就能杀，而且只要我想杀的人，那他就该死”

莽汉说完，手中禅杖翻手间横于身前。

“好一个想杀就能杀，好一个想杀就该死”刘小留定睛看着面前莽汉。

“那是你杀的她吗？”刘小留问。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莽汉心知这老妇是死于他手下之手，但这时他肯定也不能直接回话，那岂不是弱了他的气势。

刘小留听莽汉所言，心中已有答案，不再多问。

刘小留现在已动杀心，场间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去死，所以就像那莽汉说的，“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到底是谁下的杀手，已没那么重要了。

“你知道吗，她姓孙，我称呼她孙婆婆”

“孙婆婆煮的茶很好，清粥也很好”

“她年纪很大了，可能再过些年，也会死去”

“可是，不该是现在”

“我，叫刘小留，吃过孙婆婆两碗清粥，喝过孙婆婆数杯苦茶”

“今日，我该向孙婆婆报恩”

“报这一饭之恩”

“当然，我也该为孙婆婆报仇”

刘小留一边说话，一边起了身，他再次转身，背对莽汉和徐大当家。

但是莽汉和徐大当家却看的真切，这少年，这名叫刘小留的少年，正弯身去捡那把床前的剑。

“动手”莽汉招呼一声，见少年伏身，此刻正是绝佳良机。

不及徐大当家反应，莽汉已是率先挥出手中禅杖。

禅杖过处，“彭”的一声炸响，桌椅板凳应声碎裂，眨眼间，禅杖已近刘小留身侧半寸，但刘小留却并不躲闪，他的手不再有丝毫的停留，直直的抓向那把似已死去多时的剑。

那剑似也感受到刘小留此刻的无限悲戚，剑身竟是蜂鸣震颤起来。

“彭，彭”又是两声巨响传来，屋中却已无刘小留半分身影。

一众盗匪循声望去，只见一少年破墙而出，重重的摔在灶台上，那似已饱经风霜的灶台终于不支，也是破裂开来，未燃尽的木炭散落满地。

“噗”刘小留咳出一口鲜血，原那禅杖竟是直直砸在了刘小留身上，好在那莽汉还想留全尸换钱，却是未尽全力。

但此时那摔出屋外的少年手中，却早已攥紧了那把剑。

这时，莽汉和徐大当家也已从屋中跃出，徐大当家手中长刀已完全出鞘，那刀似久未打磨，在月光下竟并不闪亮。

“我还以为多厉害”莽汉看着倒在灶台上的少年，啐了一口，说完，便欲上前查看。

“孙婆婆，这是小留还你的”一众盗匪闻声，知那少年并未死去，当时便齐齐举刀，准备一拥而上。

“兄弟们不用慌张，不过是个野小子罢了”莽汉放声狂笑，狂笑间又是看了几眼徐大当家，面露鄙色。

这样的小子居然把这姓徐的吓破了胆，想到这里，那莽汉不禁更觉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