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不知情,他也并不值得原谅。
虽然他终于按照她的要求,履行了对姐姐的义务。
苏炔呆呆的望着他,仍旧精致的过分的五官,仍旧棱角分明的脸庞,仍旧如墨的浓眉,他清冽短竖的青丝上,似乎飘荡着某种光芒。
初为人父的光环。
那么,他现在握着她的手,是做什么呢?
苏炔淡淡的抽回自己的双手,寒渊立即凛了神色,伸手要抓,苏炔反应很快,立刻把手放进大衣口袋。
连连后退两三步,警惕而疏离地看着他。
“怎么了?”
寒渊沉下声音沉下脸,追上她两步,又看见她立马退后了两步。
这让他原本不错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温顺不了片刻,刚才他在回来的路上还在检讨自己,不该下药强迫她,可是看看吧,不强迫不霸王不硬来钳制住她,她就会跟他对着干,什么能让他胯下脸,她就偏爱做什么。
他的逆鳞,她恨不得扒光吧?
真不讨喜!
有时候,真恨不得一棒槌敲她脑门上,好让她好好反省她那鬼一样的倔僵性格!
“过来。”
他抿着薄薄的唇。
苏炔不动,看着他薄薄的喜怒不辨的唇,他的唇,色泽妖冶得不像话,这样妖媚的颜色,挂在任何男人脸上恐怕都会变得很奇怪很不协调,可是,挂在他脸上,无论唇形变成什么样,都是恰到好处的英俊。
一种北欧素寒气质的高贵冷矜。
光是这张嘴,就不知道能讨多少个女人的爱慕。
“阿炔。”
寒渊皱起眉头,凝着她,一字一句,“我让你过来,到我身边来。”
苏炔还是不动,也不怕他在大庭广众下突然发飙跑过来揪她。
寒渊的脸色不大好看了。
朝她又走了一步,“怎么?你就这么喜欢我把同一句话重复到第三遍?”
这一次,苏炔没再后退。
十分平静地看着他。
脑子里飞闪过的全是刚才在病房里,姐姐温柔的摸着她尚平坦的小腹,幸福得脸都开了花似的样子。
她又想起在郊区酒店的房间里,她冷冰冰的问趴在她身上的他,是不是最后一次,是不是之后再也不会再这样对她。
她记得,他三次都点了头。
内心翻滚的情绪稍微平静了点,眼神无光,不再夹杂任何私人感情地看着他。
被不知道什么刷的毫无血色的惨白的唇,却是扬开了。
尽管这种弧度,在旁人看来,很难被当成是在笑。
苏炔慢慢开口。
“恭喜你。”
“嗯?”
寒渊继续深深皱起眉头,不解而又不安,“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由衷的,如释重负地,恭喜你。寒渊。”
寒渊突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心里惊蛰难安,却不知道这样惊蛰难安,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