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德震惊不已,想不到秦时竹的死居然是赵秉钧通过冯麟阁安排的,他有些不信:“不是说刺客已当场被击毙,你怎么还好端端的活着?”
“刺客是当场身亡,但不是我亲自动的手,这个亡命之徒是我亲自物色的,好端端下了一番功夫,才算是对得起赵大人和冯统领的重托。”
“原来是兄台立此不世之功。”胡惟德客气了很多,“今夜前来找我,有何贵干?”
“我想大人临走前听袁大人说过‘急则相顾,缓则相图’地话吧?”
一听“袁大人”三字,胡惟德有点反应过来了,感情是袁世凯安排赵秉钧下手,赵秉钧又通过冯麟阁找到了杀手。这下更加确信此人是自己人了,当下满脸堆笑地说:“愿闻高见!还请兄台不吝指教!”
“胡大人客气了,小人今天来,是另外还有一样公干。”李平度诡秘地说,“自秦时竹死后,现今东北革命党内部人心思变,有几人意欲效忠朝廷,经某鼓动如簧之舌,已牵上线搭了桥,希望大人再下番功夫。”
“既然是李兄在策划,不如继续暗地进行,胡某万万不敢贪功。”
“大人,我已使出浑身解数,但奈何人微言轻,又是在野之身,上不得庙堂高台。大人是议和代表,现又位居外交大臣,位高权重,说话极有分量。如果您出面找这几人商谈,我想他们会铁心干的。”
“等等,等等……你说的谁我一个也不认识啊?再说,我白天都要和军政府方面和谈,分身乏术;再加人多言杂,纵有机密也难以开口。”
“大人切莫担心,小人已妥善安排好一切。今夜子时,有人将前来拜访大人,以投石为号,请大人切记!”
“此人是谁?他有何意图,你先透露一点,也让我有个准备。”
“此人姓金名还,原来是东三省官银号总办,听说他串联了不少人。准备通过谘议局,重新推选都督,然后与朝廷议和,取消独立,实现君主立宪。”
“好,好,好!倘若成功,你是首功!”胡惟德大喜过望。
“以后还望大人在袁大人处替我美言几句。李某感激不尽。”
“一定,一定,李兄如此大才,必然报请袁大人重用!”……
天亮以后,葛洪义又找秦时竹通报情况:“大哥。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神秘客已去找过胡惟德。”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是老袁搞的鬼了,只是不知道他自己动的手还是示意别人干的?”秦时竹一点都没感到意外。
“如果我没猜错,那就是赵秉钧弄的。角色和我一样,警察总办!密探头子!”葛洪义不无自嘲地说,“还有更大地发现。”
“不过赵秉钧是死在老袁地手里,我可不敢对你下毒手。”秦时竹逗他,“你不要对我下毒手就谢天谢地了。”
“正经点,说正事呢。金还昨夜也去找胡惟德了。”
“哦?这么快就勾搭上了?还小他了。”秦时竹问,“说了什么?”
“金还到半夜才去找他的,还搞个投石问路。哼,全都瞒不过我的手段。”葛洪义得意地说,“我早在胡惟德住的地方里放了窃听器,什么谈话在我耳朵里都一清二楚。”
“果然比赵秉钧高明,提前用上高科技了,效果如何?清楚吗?录下来了没有?”
“当然,你,不是在这里嘛!”葛洪义摆弄着手里的设备。“给你听听。”
听了近两个小时。终于把剪辑下来地窃听录音都听完了,秦时竹不无感慨地说:“想不到还把冯麟阁都牵涉进来了。真是热闹啊。”
“这也不奇怪,他被我们堵在山海关外面,锦州也被我们抢了,他能不窝火吗,他要是没想法,我倒奇怪了。”
“倒是金还搜罗了一批虾兵蟹将和对现行政府不满的人,蛮会钻空子地嘛。”秦时竹笑骂道,“就凭这些人能成事?”
“不要掉以轻心,你没听见金还还在那信誓旦旦地说要把袁金铠也拉过来。”
“袁金铠的态度确实有点暧昧,他要地是宪政,革命对他吸引不大,说不定自己也想争个都督做做。”秦时竹接着说,“我倒担心金还和日本人勾结,特别是那个川岛浪速,实在是心腹大患。”
“我也这么认为,要抓紧把这两人除掉,已绝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