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忍不住?”陶野向后退了一点,用舌尖抿了抿上唇,“还以为这一个月会让你习惯……”
夏星眠继续向前凑,带着陶野的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习惯什么?”她心不在焉地问。
台灯的光域下,陶野眯起了眼,睫毛镀着一层薄光。
“……习惯在我身边时,不要总想那种事。”
说着,手从夏星眠的掌心不着痕迹地抽去了,转而放上夏星眠的头顶,指尖轻揉她的头发。
夏星眠和陶野对视了一会儿。
“我明白了。”
她倏地垂下眼,退回去,左手翻起课本。
陶野支着下巴看她,“怎么一下子变得冷冰冰的?翻脸好快哦。”
夏星眠翻书的动作一顿,沉默片刻。
“姐姐,如果你不喜欢和我做那种事,可以早点和我说。这样的话,前几次我主动,你也可以不用强忍着……”
“我没有不喜欢。”
陶野打断她,眼睛一弯,开始笑了。目光垂到夏星眠的右手上,本来支着下巴的手缓缓下落,指尖似有若无地点上对方的手指。隔着层层叠叠的纱布。
“弹钢琴的手,很懂轻重。”她轻喃,“我从来没有忍什么。”
夏星眠听到陶野夸她,脸一红,心里又忍不住涌上一阵喜悦。
她勉强从满心欣喜中揪住一丝理智,干咳一声,问“那你刚刚又说,不希望我总想那些事。”
陶野“因为你的手有伤啊。”
夏星眠马上说“我又不是非要做上面的那个。”
陶野瞬间抬起眼,恍然大悟“哦——原来你——”
夏星眠急忙解释“我也不是……我就是……”
陶野笑了起来,好整以暇地慢慢问“是什么?”
夏星眠深深吸了一口气,在纷乱的情绪中努力定下神。
她低着头,皱起眉,像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叹着气说
“姐姐,其实只要是你……我怎么都行。”
目光散落在书页上蚁群般的小字上时,下巴底忽然点上一抹冰凉,缓缓向上抬起。夏星眠眨了眨眼,看到陶野近在咫尺的眼睛,和她托起自己下巴的手。
和上次一样。陶野吻她时,总喜欢托她的下巴。
女人的睫毛轻轻阖上,温和的呼吸靠近了,一垂眼,还能看见她鼻梁上的浅色小痣。
接吻时,夏星眠满脑子都只有四个字
她好漂亮。
陶野从不刻意勾引她,她已经沉溺成了这个样子。如果有一天陶野故意朝她勾手指,她怕是会头晕目眩地把存折底儿都交出去。
被陶野抱到床上,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开始解自己衣服扣子的时候,夏星眠又想
交出去也行。
她的一切,钱,身体,任何最宝贵的东西,都行。
她是外表纯净无瑕的白气球,这个女人是针。针只要稍稍碰她,薄如蝉翼的外壳就破开,内里的空虚就爆冲出来。再无法复原。
窗棂外的薄雪又覆了一层。防盗网下沿铺了木板,上面摆着几盆花。
那是陶野养的君子兰,说到早春时可以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