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才发现,方子期的室友竟然就是梦哥。面章月山和李华,还那个叫管逸阳的都在。
两人对视,管逸阳撇开视线,看也不看楚喻。
楚喻也没在意,推门进去,“朋友们,申请加入战斗!”
“批准批准,欢迎新兵上战场!”方子期笑眯眯地挥手,“校花,选选,花生,瓜子,开心果,要吃什么?”
“瓜子!”
“好嘞!”
楚喻跟学委不熟,对话仅停留在“快快快交作业了!”和“马上!等我抄完最后一道题!”这样的层面上。
不过章月山跟他科普过学委的八卦。
说学委以刷题为生命的养料,学习如入魔,上学期期末考试,一口气前进了五个名次,拿到成绩后,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兴奋,笑得极为张狂,直接面瘫,口眼歪斜。整个暑假都在医院输液扎针灸,才终于在开学前挽回了颜面。
楚喻对此印象十分深刻!
接住方子期扔过来的一袋瓜子,楚喻站桌边看他们玩儿了一局21点,然后被吓得瓜子都没心嗑了。
好好一个赌博游戏,硬是被这帮学霸玩儿成了一道数学题!
新一局,方子期是庄家,管逸阳挑战。
几轮后,楚喻正看得云雾里,就见章月山抱着一个本子,拿笔哗哗计算,“……扑克还剩43张,要是方子期想要不爆点,下张牌就得出现4,四十分之四,概率是,9%!”
李华扔开草稿纸,给出一个更精确的数字,“4可能被管逸阳拿着的,所以概率在6。97%到9%之间!”
楚喻抓起一颗瓜子,“这都能算?”
章月山还没来得及回答,就见管逸阳捏着牌,眼里带了点嘲弄,偏头朝楚喻道,“确实不能算。21点不仅是一个棋牌游戏,更是一个涉及到非常复杂的概率计算的游戏,还和玩家的心算能力呈正相关。
不过,对楚喻同学来说,除了能算加二等于五之外,其它的,都想不明白吧?不过也是,不需要弄明白,反正钱多,输了直接给钱就。”
这句话,管逸阳是用正常音量说的。
整个寝室跟被按了静音一样,没了动静。
楚喻嗑瓜子的声音变得清晰。
他也没压低音量,往章月山靠靠,大声地讲悄悄话,“班长,这位学是谁?我们班的吗?他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章月山明明记得,上周的早自习,自己才跟楚喻介绍过管逸阳是谁,以及这其中的爱恨情仇。
但楚喻问,他就回答,“他是管逸阳,我们班的,没毛病。”
楚喻点点下巴,拖长了语调,“哦,原来没毛病啊,那说话跟脑子不清醒一样,见人就喷?”
管逸阳气得脸色铁青,手捏的牌都折卷了。
“楚喻,他妈说谁呢?”
“谁见人就喷,我就说的谁。”
“难道我说错了?”管逸阳将手的牌扔在桌上,吊梢着眼嘲讽,“要不是你妈买学校,就你这个我闭眼都能考出来的分数,可以进A班?别他妈做美梦了!不就是仗家里钱吗?要是不姓楚,没有一个溺爱你的妈,算个屁!”
楚喻一脸淡定。
他长到十七岁,这种句型的话听得不要太多,张嘴就能背个十句百句不磕绊。反正说来说去,来来回回就这几句,都不带创新的。
楚喻心态好,向来都告诉自己,不要跟撒疯的傻逼一般见识,不然自己也会显得很傻逼。人家那是心理落差,估计还仇富,心态不平衡,所以才瞎哔哔发泄。
扔开瓜子皮,楚喻抬抬下巴,“哦,我就是仗我家里钱,又怎么样?”
管逸阳脸色一沉,踢开凳子,站起来,“那敢不敢来打个赌?谁他妈要是输了,谁跪下叫爸爸!”
“叫爸爸?这位学,作为新时代高中生,幼稚不幼稚。”
楚喻气定神闲地又嗑了一颗瓜子,将管逸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我拒绝,颜值不达标,我才不会像你这么丑的儿子。”
话是明显的嫌弃。
“是不敢。”管逸阳被楚喻气得吸了口气,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都不听我把话说完,是害怕?还两周月考,知道吧?全年级十个班,一共四百二十个人。水平稀烂,我公平,让你一百名,要是能考进年级前百二,我立马跪下叫你爸爸。这个赌,敢不敢打?”
楚喻眼皮都没抬一下,懒得理他。
管逸阳带满满的恶意,缓语调,“还是说,很清楚自己的水平,连年级前百二都考不到。对了,那你妈是不是也是知道烂泥扶不上墙,所以才砸钱给买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