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侯府,也称赵侯府,这里是赵州道府保定府。
赵州道节道使安北侯,简称赵侯,是一个胖乎乎的商人样子,年只有四十来风,但已在节度使位置上超过二十年,在赵州内可说是一言九鼎。
这时,他正默默听着右庸将北大营的见闻一一汇报,脚边之下有一个给破开了的盾。
赵侯旁边,坐着一个道人,这道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得道之人,只是赵侯对这瘦得弱不禁风比他还少了十来岁的道士,却甚为恭敬,两人频频交流眼神,像一派“早料到如此”的神情。
右庸说毕,躬身候命,赵侯急忙赐坐。
道士的声音既尖又高:“原来司马旦才是那个深藏不露的人,亏我们找得辛苦。”
赵侯问:“但现在他如鱼得水,万一成了羽翼……?三清道长……”
瘦道士三清道长挥手一扬:“还要一段时间,我们首先要弄清楚的,是他过去的一切,只是右公公他们在接他的时候似乎没有带来什么有用的信息。”
右庸有点坐不住:“当日皇命是要立刻回京,并且不能惊动任何人,时间也太紧了。生在帝皇之家,大家都会有一些异于常人之处,所以我们当时也没有深究。”
三清喃喃:“现在看来,那个木胜一定有古怪,而他们之间的言语,我们必须到班武那里收一个人材放到他们之间才能查探他们说话的内容,我不相信这么多年皇帝没有放其他人在他们身边!但皇帝为什么会立他为太子呢?如果皇帝真的觉得他有威胁的话?”他想了一想,终于胸有成竹:“只有像左庸说般以木胜为突破口,幸好熟知西域情况及精通外国语言的人不多,而且是文武全材的,哼,要查清木胜的底细应不难,看来我要亲自回京一次了。”
赵侯急了:“你回长安,我这里有事怎么办?”
三清微笑:“侯王无需担忧,我有锦囊一个,如有什么急事,侯王可以打开锦囊一看,可保侯王在我回来之前一定不会有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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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旦和木胜跪坐在一只桌子的两边,像斗牛般互相盯视着。
司马旦觉得如果不是中间隔着一只桌几,自己肯定会冲过去扭打木胜了。
木胜也是咬牙切齿,愤怒异常的样子。
司马旦:“你到底是谁?”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欺师灭祖的混蛋!”
“所谓欺师灭祖,至少要知道自己的师傅是谁罢?”
“混帐!难道不是我自少教你成材的吗?”
“成材?我怕我成了死尸也不知!哼!你这个来历不明的…的…的人!”
“我是木胜!你今天失心疯了吗?我的酒藏在哪里,快快还我!”
“我不还,你不交代清楚,我全喝了,醉死也不给你留半滴!你最好相信我,上次你也快一年没喝到酒,是不是?”
“你这十恶不赦的逆贼!有什么事要找我的酒出气?好!……算我怕了你!但我的确是木胜啊!”
“少跟我来这些废话!什么长大点再说啊!所以现在说也说不明白了,然则又让我去刺探这刺探那,不行!今天如果你不和盘托出,我便和小敏私奔,再也不理你这老头子了。”
木胜着实给吓了一跳:“小敏同意了吗?这个女儿真是…”
司马旦得意洋洋,如像真的得到小敏的同意一般:“我在京师那天晚上在中国城学到很多东西,如果你不说…我一一用到你女儿身上…。”
木胜胀红了脸,突然哈哈大笑,:“你真是不知那个“死”字怎么写?好啊,你带她走嘛!”
司马旦大笑:“好!好!算我求你了,我已经长大了,你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都跟我说嘛……什么都不知像个傻瓜这样好吗?也会给师傅你丢面子啊!”
木胜冷哼了一声:“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今天突然这么想知道?昨天干嘛不问?”
“前好多天就想问了,自从我开始教这些士兵,那“破杀斩”之后,便发现你以前说的全是一派胡言,这样传授我又怎能成材?”
“我又怎么一派胡言了?”
“你说那却只是很普通士兵学的把式,那知道这里的士兵听也没有听说过我教他们的要决,本来这不是坏事,不过,你曾经说你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逃兵,现在看来,你根本不是,而且你所教我的那些东西即使曹烈这些将军都闻所未闻,所以我才要你交代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逃兵?从哪逃到哪?”
“一派胡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一个普通逃兵了?逃兵!不一定是普通的!况且我不是也对你分析过你现在的处境吗?一个普通逃兵能知道你的身份吗?”
“……那都……不过我想你不会是个逃跑将军罢?身材很不像啊!胖嘟嘟的。”
“杀破斩那是三国时名将关羽的刀法,不知道劈死了多少名将,你感受到比别人强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