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这个恨啊,殷斐,混蛋,你等着,啊啊啊你等着——
“小馒头把叔叔开车时座位边上的蓝色小盒子递给叔叔。”
“介个嘛?介个?”小馒头机灵的一下子就找到了殷斐备用的日常小药箱。
“啵,真乖。”殷斐给小馒头一个大啵的口型。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儿子,真乖。
“叔叔要给妈咪上药啊,噢噢,太好了,妈咪你要乖啊。”
小馒头的脑袋瓜儿可不是白给,看见殷斐从药箱里拿出白纱布就猜到了,拍着小手乐。
他怎么这么喜欢这个叔叔呢。他比林爸比好玩。
此时胭脂也意识到了殷斐是要来打一巴掌给替甜枣这一戏码,很排斥的往上缩腿不让他碰。
并且殷斐的手一触到她的脚趾,她浑身就一阵酥酥的生不如死的电流。这感觉让她很羞耻。
越排斥,脚越往上缩,殷斐的大手就抓的越牢:“你是嫌裙子穿多余了吗?”
胭脂马上意识到自己裙子已经跑到大腿上面了,刷的用手捂住裙子。
不再挣扎——裙摆不能再往上了。
他说着扭头看她,正巧她恨恨的瞪他,四目相对,男人眼神里一片幽深,是喜是怒?他薄唇紧抿,气场霸洌,只静静的打量她,研判的味道。
数秒后,胭脂败下阵来,移开目光,嘴角不知是气的还是紧张的抽了几抽。
他不说话不表情的时候,总是特别的吓人……
殷斐盯着她不能再嘚瑟时说:“就这么几步路,你把鞋脱了,是在故意受伤引诱我?”
一句歪歪的话,把胭脂好不容易劝自己压下去的火腾的又给勾起来。
她又像搁浅的美人鱼似的倔的上,摇晃着身子:“让我起来,谁让你管了——”
男人眸色闪亮,隐隐一抹笑容。腹黑无比的。
他不让她折腾以免裙摆上移,自己却将她的裙子边儿从她紧紧按着的手心里拽出来。
“喂,你干嘛——”胭脂压抑的低声喝问,眼神扫过前座的儿子。
幸好小馒头开始拆复杂的飞机油模包装分去了注意力。
胭脂为了影响,不敢吱声儿。
但她心里忍不住逆反。
殷斐,又让你摆了一道,你这是在学雷锋做好事吗。她感觉到他在借着上药的机会暗藏玄机。上个药,不用这样的吧。
将丝袜一拉到底,露出胭脂赤脚踢车,已经淤青的脚趾。大脚趾的指甲已经暗红淤血,可见当时之气愤,用力之强大。
“年度最猛巾帼,敢光脚踢铁。”他讪笑。
“切。”胭脂喉间切的一声。
“闭嘴!”殷斐马上呛声。冰凉的药水涂到脚趾上。手指按压着创伤面毫不留情,胭脂脚上立时一阵刺痛。淤血的脚趾更疼了。
艾玛,胭脂心里这个堵。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