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练过几天武艺,身手也比较灵活。连忙纵身后撤……棍子贴着他衣服,嘶啦一声就把棉袍扯下一块来。如果马玉手脚慢那么一点,说不定王买这一棍,就打得他骨断筋折……“你他娘的找死!”马玉是个青皮,那吃过这种亏。反手从一个闲汉手里抢过一根短棍,垫步就冲向王买。“给我往死里打!”闲汉们齐声喊喝,一拥而上。王买大棍抡起,左封右挡……“别打了,别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曹汲也乱了分寸,连声呼喊。可事情到了这一步,谁又会听他的劝阻。一不小心,被人用棍子打翻在地……而王买被马玉带着人围在院子里,也有些支持不住。他就算在厉害,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子。对付两三个人没问题,可马玉这边,有八九个之多……马玉也是个练家子,堪堪抵住王买。这样一来,王买就算是再厉害,也支撑不住。但即便是这样子,王买还是将两个闲汉,打翻在地。“曹汲,你还是不是男人!”眼看着王买吃亏,曹汲无所作为,张氏怒了!“中阳镇的时候,你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还是朋儿为我出了这口恶气。如今人家都欺负到咱闺女门上了,你竟然还是这窝囊德行……我怎么找了你这种窝囊废?阿楠,你给我闪开,老娘今天和他们拼了!”张氏说着话,推开曹楠,从屋檐下拿起一支锄头,就冲了上去。“婶子,小心!”王买大声呼喊,只见一个闲汉抡起棍子,就朝张氏砸去。他本来就有点挡不住,这一分心,立刻被马玉抓住破绽,一记窝心脚,狠狠踹在王买胸口。王买噗通一下子摔倒在地,棍子也飞出去老远。一群闲汉冲上去,拳打脚踢……张氏从没有打过架,凭着一股子勇气冲上去,却被闲汉一棍子夯翻。曹汲一旁爬起来,面颊一阵抽搐。突然间,他嘶声一声咆哮,“我和你们拼了!”从地上一把捡起了王买脱手的棍子,他冲上去,一棍子打在那闲汉的肩膀上。只听咔嚓一声,那闲汉的肩膀,被曹汲砸的粉碎。曹汲眼睛都红了,上前一脚把闲汉踹翻在地上,大棍一顺,扑棱棱一下子戳在闲汉的胸口……曹汲虽然老实,可也跟着王猛学了几年功夫。他常年打铁,论力气,甚至比王猛还要大几分。只是他性子老实,不喜欢和人争斗,所以时常被人欺负。但老实人发起火来,更加可怕……张氏的咒骂,还有那马玉的张狂,以及女儿受到的欺辱,让曹汲怒不可歇。他冲上去,眨眼间就撩翻了两个人。和王买打倒的人不一样,王买虽说身手好,可力气还有些不足。哪怕是把人打翻,最多也就是伤了皮肉。可曹汲不同,他那一棍子下去,是准备往死里弄。一个闲汉肩膀粉碎,另一个闲汉被戳中了胸窝,一口鲜血就喷出来,倒地再也站不起身。马玉吓了一跳,连忙弃了王买,冲向曹汲。曹汲老实归老实,可真打起架来,可一点都不老实。身随棍走,一个怪蟒翻身,啪的将一个闲汉撞飞出去。大棍顺势手中一横,棍头变成棍尾,棍尾变成棍头,正戳在马玉的肚子上。他这一棍子的力道,何等惊人!把马玉直接就挑飞出去,噗通摔落尘埃之中,大口的往外吐血。一干闲汉也就是欺软怕硬的主儿。眼见曹汲突然爆发如此惊人的战斗力,眨眼间己方四人或伤或残,一个个顿时傻了眼睛……注:马玉,蜀国将领。三国志中记载,随诸葛亮出征曹魏,死于军中。谁比谁高贵(三)从外貌上来看,邓稷是个很敦厚的青年。个头不高,大约在175公分上下,略显得有些肥胖。圆乎乎的脸,眼睛也不大,但很有神儿。但也许是过度疲乏的原因,此时邓稷的眼神看上去很空洞。脸色很不好看,有一种不健康的惨白。头发有些蓬乱,身上的黑色棉袍皱巴巴的,还有几块不太明显的污渍。站在客厅里,他恭恭敬敬的向蒯正行礼:“小吏邓稷,拜见蒯县令!”心里面有些茫然,不明白蒯正突然把他找来,有什么吩咐。按道理说,邓稷虽然是蒯正的属下,但和蒯正从来没有过接触。他本身也不是个善于钻营,喜欢迎奉的人。不论什么时候,都是兢兢业业的做好本份工作,其他的事情从不放在心上。本来,他正在县衙的公房里整理户籍。由于县令更换,这棘阳县的户籍资料必须呈报给新任县令。东汉末年的户籍管理,没有后世那么规范。特别是在经历的太平道黄巾之乱以后,户籍管理就变得格外松散。上一次整理户籍,还是刘表刚到荆州的时候所做。此后棘阳县令对此毫不重视,虽说县丞王威对此很关注,可由于琐事缠身,抽出太多精力,只好零星的整理。棘阳县是个中县,有人口一万零三百户,人口接近五万。几乎每一天,都会有生老病死的发生。几年积累下来,突然间一下子要拿出来正确的统计,可不是一桩简单的事情。加之邓才又是刻意刁难,把几年的东西一下子堆给邓稷整理。邓稷的确是很能干,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不可能立刻完成。算起来,他在县衙已工作了三天多,甚至连回去换个衣服的时间都没有……即便如此,他每天还要面临邓才的咄咄逼人。蒯正看到邓稷,也是一愣。心里面不免觉得奇怪,怎么曹朋的姐夫看上去,如此狼狈?他似乎有些明白过味儿了……曹朋这是来问罪啊!当然了,蒯正倒也不是害怕曹朋。哪怕曹朋是庞季的弟子,甚至是庞季的儿子,他也不会畏惧。但是无缘无故的得罪一个人,终归不是一桩美事。再说了,曹朋并没有当面问罪,言语间也显得非常客套和谦让。人家的姐姐在家里和人发生冲突,他过来接姐夫回去,倒也是人之常情。可问题是,邓稷在他的手下做事,却成了这副模样。传扬出去,于脸面上也没有光彩。蒯正还奇怪呢,这邓稷究竟在公房里干什么?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模样,也不容易啊……本来蒯正打算把邓稷叫过来,让他和曹朋回去就是了。可现在,他也来了兴趣,沉声问道:“邓稷,本县初上任,诸事不清,还没有来得及与你们见面。听说你已经三天没有回家了,不知是何原因?你若有困难,只管与本县提出就是。”邓稷两眼无神,闻听不由得一怔。“县令不是要小吏整理出棘阳户籍吗?”蒯正点点头说:“确有此事……不过我也没有让你三天不回家啊?”“回县令的话,您吩咐必须在后日将户籍整理成册呈报上来,小吏才疏学浅,也唯有从旦通宵,以夜继昼。”蒯正愕然道:“我何时要你后日呈报户籍?”他说罢,似是对曹朋解释道:“小兄上任以来,听说棘阳县户籍数年未曾修整,故而命人整理……邓稷,我说过,此事无需太着急,户籍修整困难,可慢慢修整,又何时让你后日呈报?”“啊?”邓稷晕乎乎说:“可主簿说,这是您吩咐下来的……”“胡闹!”蒯正一听就恼了,脸一沉,“你是说,是邓才吩咐你的吗?”“正是。”“这泼才,怎能如此做事?”蒯正真有点生气了!之所以启用邓才做他的主簿,还是他上任前,族人介绍。本想着自家族人介绍的人,想来就算没大本事,也可以作为心腹。毕竟蒯家的根本不在棘阳,蒯正若没个可用的人,也不好施展拳脚。但现在,邓才却让他在鹿门弟子面前失了脸面……这传出去,可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