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宇文逸风怀疑,凤藻故意学雪雁那样加重脚步走进里间,立在他身后,拿起蘸了水的帛巾替他擦背。侧目看到宇文逸风常戴在手腕上的丝绳解下放在一边,她悄悄握在手里,藏到衣袖中。这丝绳显然是他的珍爱之物,没有和别的衣物放在一起,单独放在沐浴的木桶旁,想是怕弄丢了。&ldo;怎么笨手笨脚的?胖胖,你再偷懒,我可要让金管家关你一个月禁闭了。&rdo;宇文逸风显然对擦背的力度不满意,故意吓唬雪雁一句。他知道雪雁最怕的不是扣月钱,而是怕被关起来不得出府。这府里的奴婢每个月都有一两天的假,可以回家探望父母亲友,雪雁的父母家离齐王府不远,常常溜回家去探望他们,宇文逸风对此也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府里的旁人见他都不管,自然也没人管这个闲事。因此宇文逸风每次吓唬雪雁,都说要关她禁闭,她一听就怕了。可是这回宇文逸风这么说,她却一个字也没有答话,宇文逸风有些纳闷,回头看了一眼,却见凤藻站在自己身后,脸色一变。这女人,她也太……太令人无语了。&ldo;怎么是你?胖胖呢?&rdo;他刚想站起来,又觉得不好,只得仍是坐着。凤藻心里一笑,道:&ldo;胖胖在干活,我替他伺候你不好吗?&rdo;&ldo;你还是先出去吧,叫胖胖来。&rdo;宇文逸风见她瞧着自己有些尴尬。看他沐浴,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女人怎么有这癖好,真真令人讨厌。&ldo;为什么非得是胖胖不可呢?我伺候你不也一样?&rdo;凤藻笑意十足的看着他。宇文逸风哼了一声:&ldo;你的手没轻没重的,不知道是擦桌子还是洗衣服。&rdo;凤藻歪着脑袋笑道:&ldo;那我注意一点还不行吗?人家胖胖怎么说也是个未嫁的大姑娘,回避一下总是要的。&rdo;宇文逸风不想和她争辩,没有理会她的话。&ldo;胖胖‐‐&rdo;他又叫了雪雁一声。这回,雪雁不得不来,见了凤藻吐了吐舌头。宇文逸风挥手溅了雪雁一身水。雪雁嘟着小嘴,ròu嘟嘟的小脸看起来非常有趣。她接过凤藻手里的帛巾,走到宇文逸风身侧,替他擦背。&ldo;你这丫头啊,整天只知道吃了睡、睡了吃,这样下去非得胖的跟猪一样。将来没人娶得动你,你就当老姑娘吧。&rdo;宇文逸风笑着看了雪雁一眼,跟她打趣。雪雁笑道:&ldo;只要公子给奴婢一口饭吃,奴婢愿一辈子服侍公子。&rdo;&ldo;嗨,何必说得这么可怜,我每次叫你,你总是说胖胖驾到,好像我不是公子,你才是千金小姐。&rdo;雪雁笑道:&ldo;不是驾到,难道还是滚到?&rdo;这丫头和公子斗嘴,胆子大得很。凤藻在一旁听着有趣,有些笑意,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羡慕,他对从小服侍她的婢女都这样随和,为何就不能对自己温柔一点?好像她上辈子欠他的,这辈子该着就要看他的脸色。宇文逸风穿好衣服后,习惯性的找自己的五彩丝绳,谁知怎么找也找不到。雪雁也帮着找了半天,仍是不见那丝绳的影子。宇文逸风想起凤藻刚才在一旁,想着丝绳必是被她悄悄拿走了,压抑着情绪往他和凤藻所居的厢房去。作者有话要说:谁谁,偷看男人洗澡~~~~(_)~~~~摊牌凤藻端详着手里的五色丝绳,这丝绳编的非常精致,加进了玉珠和玛瑙珠,显然是费了一番心思。能这样在随身物件上下工夫的,必定是个心细之人。她一抬眼看到梳妆台上溪月所赠的胭脂,心里忽然一沉,难道是她送给他的?她正是那种会在物件上花心思的人,若不是她送的,他又怎会那么珍视。宇文逸风的脚步声打断了凤藻的思绪,她赶忙把丝绳放到袖中,迎着他站起来。&ldo;你拿了我经常戴的那根丝绳没有?&rdo;宇文逸风来意不善。凤藻有意反问:&ldo;怎么了?&rdo;&ldo;我不是叫你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快点还给我!&rdo;宇文逸风不无恼火的说,向她伸出手去。凤藻审视的看着他,一字一句道:&ldo;已经被我烧了。&rdo;宇文逸风怒不可遏,冲动的抓起她的衣领,火冒三丈:&ldo;你说什么?你未免太放肆!&rdo;凤藻用力推开他的手,气恼道:&ldo;你干什么?想打我呀?为了根破绳子你就要打老婆?&rdo;&ldo;你别惹我,趁早把丝绳还给我。&rdo;宇文逸风咬着牙道。凤藻毫不畏惧,蔑视着他道:&ldo;我说了,那绳子被我烧了。我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它一直在你心里作怪!&rdo;宇文逸风听她话中有话,竣然的看着她。&ldo;你说什么?有本事再说一次!&rdo;凤藻见他紧紧的握着拳,似乎随时都能对自己动手,心中有些怯意,脸上却丝毫不表现出来。她冷冷却犀利道:&ldo;你喜欢编这根绳子送给你的女人,可是永远也得不到她。她用这绳子把你的心缠的紧紧的,你要是不扔掉这绳子,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