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厉丰年来拿眉毛都没动一下,任由那个医生将冰冷的仪器放进我的身体里……
“我不要做这个手术,我不要做这个手术,我不要……”我奋力尖叫着,豁然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冷汗涔涔。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坐在旁边沙发上假寐的厉丰年,在听到我的叫声之后,立马做到了我的身边。
那一刹那,我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做梦了,还是经历了哪些事实。
我顾不得还插在手背上的点滴,像发狂了一样,拉开被子,摸着自己的肚子。
还好……还好……我的肚子上没有任何的伤口。
还好……那只是一个可怕的恶梦。
可是裴明森对着我的肚子拳打脚踢却是事实,我依旧无法镇定,不安的询问着厉丰年:“孩子呢,孩子呢,孩子有没有事。”
面对我的焦躁不安,厉丰年双臂一伸,将我拥入他的怀里,“临夏,别紧张,放轻松。”
直到我的焦虑得到安抚,我随着他胸口的起伏,一下一下沉稳的喘息,厉丰年才缓缓地松开我,他直直的对上我的眼,低哑的开口道。
“临夏,你听我说,那天医院的检查结果,你还没听完就走了。”厉丰年顿了顿,他低头抓住我颤抖不已的手指,他说,“临夏,你没有怀孕。”
我的瞳孔瞬间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厉丰年,“不可能,我一直恶心,想吐,而且我感觉到他了,他就在我的肚子里。”
那个我和江清妍舍弃生命,都苦苦想要保护的孩子。
厉丰年牢牢地抓着我的手,叠在他的双掌之间,贴着他的掌心,“你真的没有怀孕,医生说,那些症状是假孕,造成假孕的一般原因是心理压力过大。”
我怔愣的对上他的双眼,良久之后才消化他说的话,神情晃了晃。
原来我没有怀孕……
可能是在沈明珠对我的言语之后,我对自己造成了太大的心里恐惧,反而以为自己是怀孕了。
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可是也忍不住的觉得失落。
从厉丰年的手中抽回双手,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神情落寞,原来这里根本就没有存在过那个小生命。
呆坐良久之后,我默默的躺会床上,然后背对着厉丰年,“我累了,我想在睡一觉。”
隐约中,我听到厉丰年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你好好休息。”他走了。
明明是我不想见他,可是在他走后,我又满心凄凉,咬着手指,无声地流泪。
病房的一切,都是厉丰年安排的,我并没有权利阻止他的探视,只是每一次他来,我不是在装睡就是低头沉默不语。
裴明森或许是做了一件错事,可是要不是他,我根本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又一次厉丰年再来,我终于开口跟他说了话。
“厉丰年,我们分开,你放我走好不好,我欠你的钱,我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还你的,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
我根本不是你的宋临夏,我只是你心中江清妍的一个替代品。
厉丰年的脸色当下就沉了下去,他凝视着我的点滴瓶,良久之后说,“你的点滴快没了,我去通知护士。”
他离开病房时,高大的身影竟然有些晃动。
那一天,厉丰年直接离开了医院。
他没有再来,却让陈妈来了,说是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可以下床之后,我去看了江清妍,她在重症病房,霍建元守在病房外,一直对我温柔有礼的男人,第一次冷冷地凝视着我,并且怒言相向。
“宋临夏,这都是你害的!”霍建元的眼袋浮肿,下巴还不满了青色的胡渣,他那模样,恨不得冲过来掐住我的脖子。
我吓得不敢靠近,只能偷偷的去跟护士打听江清妍的病情。
护士说,江清妍是VIP客人,病情是绝对不能泄露的,但是她还是多嘴告诉了我一声,绑架案之后,江清妍一直都还没有醒过来。
就如霍建元所说,一切都是我害的。
可是她伤的真的有那么严重吗?她好像一直有病在身,又是什么病?
而我最大的疑问是,顾辰风说江清妍和霍建元双双背叛了厉丰年,可是在那个房间里,江清妍误以为我怀孕了,豁出命也想保护好“厉丰年的孩子”,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背叛厉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