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永道:“那还等什么?立刻去办,写给梁大人的信由你起草,我润色,我们今晚便搞好!”
“现在的局面时不待我,一刻也不能耽误啊!”
“慢着,大人!我还有一句话说,送信来的童子说了,这信笺不是阎老所写,其中的内容也不是阎老的意思,这信是阎老身边的童子所写,而信的内容则是阎老新收的弟子所口述,大人,您说……”
“嗯?”聂永一下愣住,慢慢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过了好大一会儿,他道:“自那件事情之后,阎老便退隐不再问朝堂之事,这是他自己定下的规矩。这信不是他写,不是他的意思,也在情理之中,但是他倘若不点头,信到不到我的手上。”
梁涑瞳孔一收,道:“大人的意思是……可是为什么……”
聂永道:“阎老有一名弟子,这是老人家告诉我的第一个信息,第二,这一名弟子才华不凡,这是他老人家告诉我第二个信息。计谋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如果能得到他弟子的辅佐,便是最好了!”
“梁师爷,安排人手去查,不惜一切代价要搞清楚阎老弟子的身份和来历,搞清楚之后立刻汇报给我!”聂永认真的道。
“今天晚上我便给梁大人写信,另外,我们还要仔细斟酌举贤令,为国举贤不是小事,不能儿戏,一旦真举贤,就一定要不负皇恩,不负朝廷!”
……
陆铮一个晚上睡眠都很糟糕,好在第二天是休沐日,陆铮无需去夫子那边,只需要自己在家里作两篇时文便可。
早上起来,影儿伺候他梳洗完毕,司棋和话梅又给陆铮准备了精致的早点,陆铮刚刚吃一点,便听到院子里影儿道:
“大奶奶来了么?您又带来了什么好吃的点心了?”
陆铮微微愣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来从窗口看向外面,通过格栅窗户的缝隙,他看到了柳纨。
相比花寒筠的张扬,柳纨是另外一个极端,她内敛、温柔,心地善良,陆铮想到柳纨,经常脑子里便会浮现“红颜命薄”这四个字。
柳纨这样的女子,在陆铮的眼中可以说是完美无缺,可是却造化弄人,她嫁给了张家,而且刚刚嫁过来没多久,丈夫便死了。
丈夫死了也罢了,还留下了天大的笑柄,让柳纨需要背负很大的声名负担,就这样,她独自生活在张家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
柳纨的神色略微有些慌张,她的目光闪烁,却一下看到了格栅窗子,然后,她自然看到了陆铮。
透过窗子的缝隙,两人四目相交,柳纨的脸“唰”一下染红,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陆铮微微一笑,慢慢踱步走到门口,道:
“大嫂子,可有些日子没见到您了,我瞧着您今天过来定然是有事情,对不对?”
柳纨已经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面对陆铮的询问,她有些慌张的四下打量,陆铮微微皱眉,道:
“影儿,去给大奶奶杯茶去,大嫂子,您进来说话吧!如果我没猜错,是不是又和松哥儿有关?”
“啊……”柳纨惊呼一声,点点头,道:“铮哥儿,嫂子求你了,可不能让松哥儿犯浑,千万别让他犯浑。现在松哥儿谁的话也不听,我也管不住他,只有你能管他呢!”
“怎么回事?这小子又发什么疯?大嫂子,你别急,你先跟我是什么事情,我一定想办法帮你解决!”陆铮道。
柳纨脸又红了,恰好影儿过来给她端茶,听到了松哥儿的事情,影儿道:“还能是什么事情,松哥儿和三老爷吵起来了,放言要把三老爷的院子给一把火烧掉呢!”
柳纨手滑了一下,茶水从杯子里面溅出来差点烫了手。
陆铮心中“咯噔”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影儿这话一说出口,陆铮就觉着事情不简单。
张家三老爷不是张承北么?张承北可是张家的主子之一,柳松在张家只是个外人,这小子只要没发疯,他怎么可能冲着张承北耍横?
影儿将茶杯递到他面前,他将茶杯接在手上,慢慢品了一口茶,他还来不及把茶杯放下,便听到院子外面秋月的喊声:
“大奶奶,不好了,松哥儿,松哥儿让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