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完正事,宋挽从书店挑了两本最近比较时兴的话本子准备拿回去看看。
一来她在廷尉府闲着没什么事做,二来以后若是有什么变故也能把这个当成谋生的手段,养活春秀和那个孩子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结完账出门,不期然看见楚逸辰站在门口。
他如往常一样穿着一身月牙色绣翠竹锦衣,长身而立,挺拔如松,单单是立在那里,便清雅高贵得叫人觉得不可玷污。
上次秋猎宋挽只是远远的看了楚逸辰一眼,没想到这么快又会见到,她还以为经过那次不愉快的谈话,楚逸辰能离她远一点。
不知道还能和他说什么,宋挽装作看不见直接离开,走了没两步,楚逸辰追上来,轻声唤道:“阿挽。”
他主动开了口,宋挽便不能再装下去了,转身行礼道:“奴婢拜见世子殿下。”
白荷跟着行礼,有她跟着,楚逸辰不能再有越矩的行为,只目光灼热的看着宋挽,哀声道:“我不知道那次狩猎琪儿对你说过那样过分的话,对不起。”
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宋挽其实已经有些不记得楚若琪说过什么了,不过为了让楚逸辰死心,宋挽还是绷着脸冷声说:“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世子殿下不会以为自己说一句对不起,那些伤害就能被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楚逸辰本来就愧疚,听到宋挽这么说,急切的问:“阿挽要如何才能原谅?”
宋挽抬头,平静的看着楚逸辰,问:“奴婢身份卑微,原不原谅对世子殿下有什么影响吗?”
听到她这般自轻自贱,楚逸辰脸上浮起痛苦的神色,哑着声道:“阿挽,不要这样说自己,你明知道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
宋挽勾唇笑起,嘲讽道:“奴婢谢世子殿下抬爱,若不是殿下如此看重奴婢,奴婢回京后也不必受这么多无妄之灾吧。”
宋挽字字句句都带着刺,扎得楚逸辰心脏揪疼,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千言万语都淤滞在喉,他不敢再说话,怕宋挽会用更尖锐的言语回敬他。
他的阿挽可以柔弱得如同小白兔,一旦绝情起来,也可以像刺猬,一旦靠近就会扎得人浑身是血。
“世子殿下的歉意奴婢收到了,若是没什么事,奴婢就先回去了。”
宋挽说完转身就走,楚逸辰刚想挽留,宋挽突然轻快的唤了一声:“大人,你下朝啦。”
话落,宋挽拎起裙摆,小跑着向前奔去。
不远处的街角,刚下朝的顾岩廷正好骑着马出现。
这会儿街上没多少人,顾岩廷穿着藏青色官服骑坐在马背上,威风霸气,宋挽不顾一切奔向他的画面如同烧红的烙铁重重的烙在楚逸辰心上。
宋挽跑到马前停下,就这么一小段路,她跑得有点喘,停下来以后小脸也是红的。
顾岩廷早就看到楚逸辰了,虽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但看到楚逸辰一脸的失魂落魄,顾岩廷心头的不爽少了些,收回目光睨着宋挽问:“跑什么,撞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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