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不假思索地用力点了下头,表达着对他的在乎。
温瑾昀放下那张纸,继续道。
“公主,裴护是公主的侍卫,臣是你未来的……夫婿,公主对我二人的“在乎”可以一样吗?”
慕辞心口一滞,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面上覆着一丝小小的无措。
在这种问题上,温瑾昀向来很有原则。
他继续耐着性子引导她。
“公主,这人世间,但凡夫妻感情无异,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自己的妻子心里装着其他男人的。
“臣也不例外,臣很羡慕,也会难免嫉妒裴侍卫,能得公主如此挂心。
“臣本以为,公主待裴侍卫,只是主仆之谊,可眼见公主为他伤心失神……臣也无法断言了。
“是以,臣需要公主明确自己的心。”
慕辞被他步步紧逼着,当即摇头,着急地写下。
——“我对你们的在乎,一样,也不一样!我不会和阿护成婚,不会和他亲亲抱抱,我只愿意和你做这些事。可阿护就是我的,他是亲人,我想让阿护回来。”
她分得清什么是男女之情。
但这不妨碍她把阿护留在身边啊。
她很想和温瑾昀说明白,阿护和嬷嬷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一样得重要,既然在心里了,就不能拿走,不是吗。
她也很想问问他,她也在乎柳嬷嬷,就能被理解。为什么她在乎阿护,却不能被理解呢?
难道只因为阿护是男人,她就不该和他感情好了吗?
于是,她着急地想要拿笔写字。
见公主的情绪变得焦虑,温瑾昀立刻将她拉到怀中,轻捋她的后背。
“公主,臣知道了。
“只要公主分得清这些,就已经足够了。
“是臣一时吃味,庸人自扰。
“皆因这段时间,臣也时常会感到不安。
“臣太过患得患失。
“若是从未与公主在一起,臣反倒不会这般在意。
“正因为与公主走到了这一步,正因为赐婚圣旨已下,正因为……臣与公主将要成婚,臣才更加担心会有什么意外。
“于臣而言,百战百败不足为惧,更为诛心的,乃是功败垂成。
“臣愿你我大婚顺利无患,哪怕余生多风雨……”
正说着,慕辞抬手捂住了他的嘴。
她不许他咒自己。
温瑾昀拿开她的手,搂紧了她……
自这天起,慕辞渐渐戒断了对木雕的依赖,笑容也更多了。
哪怕温瑾昀白天要陪她,也没有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