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云心里很是甜蜜,只是这几日晚夕却总是做噩梦,梦见德贵举着把大斧子朝自己砍来。翠云每每从梦里惊醒过来,衣裳都湿透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翠云想要趁凡姐儿没回来,好好歇一歇,便关门歇下了。木棉到了屋里,扶风正与回来的严箴说着话,严箴道:“圣上这几日也有些不妥,听说是与那宫女胡闹太甚,昨儿个还晕了过去,我就没好开口让侯太医出宫来,怕是得拖
上一两日。”
扶风有些发愁,凡姐儿昨儿晚上还算乖巧,不很吵闹,也不知道今晚是什么光景。
见木棉进来,扶风道:“可问出什么来?”
木棉有些怵严箴,看了一眼端坐着喝茶的严箴,才道:“奴婢问了又问,差点儿连她一个月前吃过的东西都问过了,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是府里乳娘的食谱。”
扶风皱了眉,没有?那是哪里出了错?
木棉又道:“奴婢虽说没问出吃了什么,但是奴婢发现一个奇怪的东西,乳娘屋子里摆了一个草编兔子,味道非常奇怪,闻着有些头晕。”
扶风眼睛一闪,道:“可问了哪里来的?”
木棉道:“她男人德贵送的,前几日回家拿回来的,奴婢觉得那个味道太奇怪。”
扶风道:“你看能不能讨过来玩几天?”
木棉道:“乳娘稀罕得很,摸都不想叫奴婢摸,不过夫人要是开口,定是可以的。”
扶风摇摇头,不想去问她要,以免打草惊蛇。
木棉犹豫一下,道:“夫人,奴婢虽说没借过来,但是奴婢偷偷揪了根草,您看用得上不?”
木棉摊了手,手心一根指头长短的干草。
扶风一喜,接了过来,放到鼻尖一闻,一股淡淡的的味道。扶风早年学过调香,却从未闻过这种味道。
扶风笑着夸木棉:“我们呆木棉果然不呆,是我冤枉你了。”
木棉见屋里有严箴,不敢和扶风说笑,憋着退了下去。
扶风将手里的干草递给严箴,严箴有些疑惑,道:“乳娘有问题?”
扶风不想和严箴说卢风的嫌疑,只道:“我今日发现乳娘这几日竟然也没有睡好,目前还没有什么证据,明日拿这根草去问问太医。”
严箴怒不可遏,乳娘?谁敢对凡姐儿下手,定要让他知道厉害。
到了下晌,扶风去姜氏屋里接凡姐儿,姜氏果然有些不高兴,当初是备有两个乳娘的,扶风却说一个足够,如今这个乳娘一有问题,可怜凡姐儿没得奶吃。
扶风不好和姜氏说起其中的道道,只笑着解释说怕凡姐儿不习惯,再说羊奶凡姐儿也喝的。
姜氏仍有些不快,那羊奶是畜生奶,能和人比?没得降低了凡姐儿的身份。
扶风只得笑着赔罪,到底也是扶风亲生的,扶风不讲究,姜氏也无法。扶风带了凡姐儿回屋,翠云要来奶凡姐儿,扶风拦住了,说是高僧说了,要给姐儿清一清肠,暂时不吃奶,凡姐儿哭闹,扶风要亲自带凡姐儿,用不着翠云,让她回去歇
着。翠云一听,也只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