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天扬“可以,你把这个拿着,随时开机待命,别忘了你当年的誓言。”
把一个黑色手机递给李墨阳,同时递过去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李墨阳父母墓葬的地点,滨海局已经仁至义尽了。
李墨阳接过手机放进兜里,没有再说话,拿起身份证和存折,转身离开了小会议室。
“唉!”顾天扬长叹一口气,颓然坐在沙发上,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
这场悲剧的发生,只能算是个偶然事件,但对于李墨阳来说十分的不公正,组织在这一点上,确实没有做好。
只是希望李墨阳在发现疑点之后,能冷静处理,不要闯下大乱。
“等等!”贝梵音追上来,拉开捷达车门,把李墨阳的小提包还有那个装军装的塑料袋子递给李墨阳。
“保重,这是我的电话,保持联系,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打电话给我。”
“谢谢。”李墨阳接过行礼,还有那张写有贝梵音电话的纸条,转身就走。
贝梵音悻悻地一跺脚,看着李墨阳苍凉的背影,眼泪涌出,这家伙希望他能一路走好。
回到小会议室,看到何宇正在那里眉开眼笑地和顾局长说什么,顾局长明显不在状态。
打了声招呼,顾天扬挥挥手示意没什么事。贝梵音开车离开了旧别墅,马路上已经不见了李墨阳的身影,把车送到国安局修车厂,贝梵音换了四条轮胎,指示修车的工作人员把轮胎粉碎,工作人员莫名其妙,但还是执行了贝梵音的指令。
……
“慕睫,告诉你个好消息,我找到了我的梦中情人,一见钟情那种……”
贝梵音回到滨海安全局大院,把捷达车停好,开走自己的小polo,一上车,立刻给闺蜜打电话。
“丫头,听你的声音是发春了,嘻嘻。”电话那头是成熟的女性声音。
“你才发春了呢,你身边整天围着高富帅,是不是早就春心荡漾了?”
“丫头,高富帅不等于坏蛋,**丝穷不一定代表是好人,不说了,我出现场呢,你知道吗,前几天那个撞死环卫工人的富二代,李天二死了,在滨海公路摔到海里死了,不聊了,我还要采访交警呢,8,么么。”
“么么。”
贝梵音机械地回应了一句,把车停在路旁,冷静地想了一会,山间公路上除了几道刹车痕迹之外,一路上也似乎没有摄像头,应该不会再有什么蛛丝马迹可以追寻,再说了那帮子交警的水平也就那么回事。
“那个富二代,李天二,纯属报应,他是自己飚车自己掉到海里的……”贝梵音安慰自己,心情平复,启动小polo,一溜烟跑远了。
……
清水沟村,滨海市最后几个城中村之一,四周全是三十层以上的商品房高档小区,江山帝景,叶公馆,芙蓉庄园,一个个小区名字透着奢华,清水沟村低矮逼塞的小平房,显得更加孱弱。
李墨阳深情回望一处已经房倒屋塌的小平房,擦掉手里彩色照片上的尘土,照片有些年头,缺了一个角,照片上十七岁的青涩少年,咧着嘴露着整齐的白牙,满面阳光,少年旁边是不苟言笑的父亲,笑意暖暖的母亲。
从记忆深处找到自己家的原址,物是人非,生于斯,长于斯的小平房,早已成为残垣断壁,一只野狗仓皇窜过,歪斜的电线杆上一条电缆一头耷拉在地上,噼啪噼啪冒着火花。
李墨阳长叹一口气,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入包里,这是他在自己家废墟上找到的唯一纪念品。
“干什么的,说你那,小子,过来。”
两个光头汉子突然出现,黑色体恤牛仔裤,脖子上是粗大的金链子,蓝色挂绳吊着胸牌,满脸的戾气,晃晃悠悠走过来。
“广厦拆迁工作证。”
李墨阳眼光一扫,迅即装出一副鳖孙样,结结巴巴说道:“大哥,俺是来滨海打工滴,租房子滴,这里咋拆哩,我还上哪找这么便宜的房子?”
一个光头汉子吐了一口痰,浓绿浓绿。“马勒戈壁,一看就是个穷玩意,这里拆迁了,滚。”
“哦,哦,谢谢大哥,我再去别地方找找,唉,俺老乡可把我害苦哩,都说这里便宜,一个月才两百……”
李墨阳怯懦地自言自语,一口河南话,慢慢后退。
不过这两个黑衣打手模样的家伙,被李墨阳深深刻进脑子里,母亲或许就死在这俩家伙手里。
小子,让你们多活两天。
那俩家伙嚣张地笑着:“哈哈,你看他那老巴子模样。”
“穷打工仔,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