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间暗潮涌动像不认识一样。
余声从始至终都没有往薛总身上看一眼然后转身就走了,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女孩子会这样做。薛总的脸色有些尴尬,许镜一直盯着某处嘴角扯着笑。
“我师妹不懂事。”张魏然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许镜,赔笑道,“还请薛总别放在心上。”事实上他也拿她无可奈何。
薛天装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又和张魏然寒暄了几句携表情已经僵硬至极的许镜离开。待那两人走远张魏然追了出去,余声站在会馆的角落阴影处踢着脚下的大理石地砖。
等张魏然走近,余声看了一眼他们车离开的方向。
“余曾什么时候能忙完?”她问。
张魏然抬腕看了下手表:“应该快了。”
正说着里头有脚步声传出来,余曾和对方握手道别。她慢慢将视线挪到这个作为她父亲的人的身上,男人恰好也侧过头并且走了过来。
“怎么在外头?”余曾询问。
许久未曾谋面,余声都有些恍惚。
“里面待着有些闷。”张魏然替她说话,“出来透透气。”
余曾看着低头不语的女孩子心底叹了口气:“魏然啊,你去开车。”后者应声先走一步。
“爸爸知道有一家湘菜做的不错。”余曾轻轻俯下腰,“带你尝尝去。”
面前的男人明明才四十冒头,却已有半边细碎白发。从小就知道他对自己的工作看的比什么都重要,那种忘我的境界她见过的,每次都不想理可是一碰面就气不起来了。
她抿紧嘴巴轻轻‘嗯’了一声。
余曾暗自松了一口气,想去揉她的头发最终还是没有伸出手。那个晚上他们父女算是和和气气的吃了一顿饭,然后余曾亲自送她回学校。
关于陆雅她一句也没有问。
或许正因为是这样,余曾对于这个女儿总是无可奈何。除了尽所有能力给她一切最好的之外就是能腾出时间和她说说话,哪怕听她问一句别人家小孩很想问的‘你们为什么要离婚’也可以。
那天过后余曾就离开北京下海了。
张魏然在这边跟着项目偶尔过来看看她,余声对这个人没什么嫌隙,兴许是知道是受余曾所托对她多加照顾话到嘴边也开始三思而后行。
大三的生活就这样平平常常的来了。
她们宿舍的这一年从开学伊始就比较忙碌,CET考试各种这样的资格证其他两个还要考GRE。只有她和陈天阳算是比较闲的,一个忙着勾搭外卖小哥,一个对古建筑感了兴趣总是跑外头做勘探。
那天中午她从食堂吃完饭回去宿舍。
陈天阳有气无力的垂着脑袋趴床上哀嚎,余声已经见怪不怪。备考GRE的那两个女生中午直接趴图书馆,较之方杨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下午要跑外业便即时上床休息,脑袋刚碰上枕头陈天阳开始‘难过大哭’了。
“他不来了。”陈天阳将脸埋在被子上。
余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外卖男生?”
“店老板说他不干了。”陈天阳苦着一张脸,“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着了。”说完叹了一口气,“北京这么大哪找去呀。”
余声:“……”
听着女生啰里啰嗦余声侧身躺着一直未动,只有眼睛眨过来眨过去。她心里数着日子表面风平浪静,可那拳起来的手泄露了她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