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您当初为我出殡之后,可是为了表仁义,还专门将我的牌位放入了陈家祠堂,承认我陈瑄妻子的身份?”喜宝走到桌案前,用毛笔蘸了蘸墨,随即抬起头,语气平板的问道。
陈老夫人哆嗦着嘴巴,一句话不说。
喜宝冷笑了下“众位,曾经陈府将我踢出门后,假惺惺的为我这个活人办了一场葬礼,还假模假样的举办了个简单的仪式,将我的牌位娶进了陈家,纳入了陈家祠堂,称既然答应娶我,那么我即便病逝了,生是陈家的人,死是陈家的鬼,他们陈家仍然承认我的身份。”
站在那里已经傻了眼,双眼含泪,满面苦涩的贺大小姐此刻更是身子一颤,摇摇晃晃起来——这么说,曹华浓已经算是陈家的妇人了!
这么说,曹华浓既然活着,她贺大小姐不是继室,而是二妇……甚至……是妾……
她看着曹华浓,眼神里满是惶恐和嫉恨,一时间六神无主,身子抖颤不停,似乎随时会晕倒一般。
喜宝看着贺大小姐冷笑一声“这么说,我如今,已经是陈家的人了!那么,我就是陈家的大少奶奶,是陈瑄的结发妻子……陈老夫人,您就是我的婆婆,陈璋,你可是我的小叔了……”她说着,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不少人看笑话般看着陈老夫人,忍不住想到:这下子,有陈家的受了。
陈老夫人突然一阵剧烈的战栗,随即猛然尖叫道:“我要瑄儿休了你!你这个……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你怎么不去死?你……休了你!”陈老夫人显然已经癫狂,口出恶言。却一句上道的词汇都没有,只显得她更加理亏和无力,厅堂内的人看着歇斯底里的陈老夫人,忍不住一阵摇头。
喜宝冷哼一声“他休了我?大可不必!”喜宝说罢,突然低头在面前的纸张上大笔挥洒起来。
厅堂内一片安静,便只有喜宝写字时窸窸窣窣之声,隐约可闻。
喜宝一气呵成,写好了一张纸,写完之后。她微微提笔一顿,目光扫了一遍自己写下之字,随即拇指按在一遍的丹砂上,再在纸上一按,她微微一笑,将毛笔架在一边,捏起纸张,便轻微的抖了抖。
她抬起头看了眼贺知州和满堂的人。“请贺大人,请大家为我做个见证。”
贺知州却不言语,眼神瞪着喜宝,也是恨不得杀了她一般。可是却无法在这么多人面前做那以官欺民之事。
喜宝看着自己纸张上的字迹,看着最上面的两个字:休书。她深吸一口气,微微而笑。“我,曹华浓,今日,休夫!”
休夫?!
这女子何等狂妄。何等嚣张,何等胆大妄为!
虽然休夫这样的事情并不是违法。但是当下女子贞洁观念如此之重,她这般作为。岂不是让人耻笑,岂不是置自己于舆论最底层?!
日后,她要如何嫁人?她可是一点儿好名声都没了!
喜宝却无视众人的窃窃私语和不敢置信,她只继续道:“有夫陈瑄,陈家对我背信弃义在先,意图谋害我未遂!陈母恶毒狭隘,不仁不义!
情愿立此休书,此后各自婚嫁,永无争执。恐后无凭,自愿立此文约为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