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赢你……”
不明白,不理解,她刚刚说的是什么?
“……打不赢你,我也会杀了她,总之,一定不会让你诚心如意的。”
这是什么意思,对着caster说着,但是言末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要杀谁?
“不过是个小鬼,倒是够狠心的。即使是亲生妹妹也能毫不犹豫的下手啊。”
亲生妹妹?
心中生出一股高兴来,但是转瞬间又消隐无踪。
确实,是远坂的小孩,或者说曾经是远坂的小孩,但是在年幼的时候,无法抗拒,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转送到了间桐家里。结果因为这个原因而变得天差地别,从来都没有快乐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安心的时候,最美好的情感就是对这个世界完全不在意。
从来没有感受到温柔,每日看到镜子的时候就会想着,不如现在去死吧,但是,如果那样去死的话,爷爷和哥哥绝对不会理会的,而且也不会有人注意到间桐樱死去了。
不可以,害怕就这么一个人消失掉。不觉得一个人死很恐怖,如果甚至连注意到自己死的人都没有,那就不能想象。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想,但是,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死掉,世界依旧是如此运转着,没有任何改变,那就绝对不要。
那不就好像是,一直被当成试验品,忍受痛苦,不被人在乎脑袋会不会坏掉,只要肉体能够使用魔术的我,根本就连存在的意义都没有吗?所以,一直撑着,一直撑着,活着的每天都像是死掉之后的样子。
但是最近什么都不一样了,爷爷死了,哥哥也去了外国。
事情的一切都变了,我也可以正常的生活着,就这么想着,每日都住在学长家里,和学姐讲话,还能感受到rider在旁边。
简单且温柔,甚至于叫一直思念羡慕的那个人姐姐,学长告诉我可以的。远坂那个家伙一定
只是羡慕,憧憬,但是一次都没有想过可以如此长时间的和学长呆在一起,只要看着他就好,只是这样就好。但是,学长能够关心我,即使欺骗了他那么久也能够笑着和自己说话,那真是好幸福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
学长说过,如果叫远坂姐姐的话,那么她也会高兴的。
是这么相信的,所以鼓足了勇气才把放弃了十几年的称呼说出口,而姐姐也学长所说的反应如出一辙。那个时候是多么幸福啊。
但是,为什么?
姐姐应该不讨厌学长的吧,即使关系不是特别好,学长受伤了的话,也会感到难过和担心的吧。但是为什么还要让她进行宝石剑的投影呢?
说是远坂家的家宝,但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没见过的物品,却让学长进行投影。本来学长的投影有危险这种事不是学姐自己说的吗。那么为什么现在又要他进行投影呢?而且还要他通过别人的过往,把思维纳入别人的意识洪流,去找到那件物品进行复原。
那就像是把自己压入深海三千米,还要在一片黑暗中寻找一样古董。不用想就能知道结果是什么。
但是学长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对于姐姐的话一定会言听计从的,而结果也是理所当然的失败了。
那么简单明显就能想到的道理,为什么姐姐想不明白呢?
而且,为什么现在会说出要杀了我的话呢?她不是承认了我是她的妹妹吗,那么为什么现在可以一点都不犹豫的说要杀了我呢?
能够得到答案。
曾经在教会里面,在哭泣的时候,听得到外面的声音,那个时候,姐姐曾经说过一句话。
“我并不是无情,只是必要的时候,我会抛弃那情感”她当时是什么样的脸色呢,不知道,但是那话语已经说明了一切。
啊,一直光鲜亮丽的活着,完美的活着,没有被父亲卖掉,没有被丢进虫仓,没有被啃食过,什么都没有,所以才能够完全不在乎别人,即使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也能毫不犹豫的放弃,即使是救过她性命的学长也能够……
魔力的乱涌,女孩的脚下满是黑色的大蛇,她体内潜藏的刻印虫们发动了,隐藏着的圣杯碎片因为魔女制作的魔术阵而苏醒,它们吸收着女孩的魔力以及负面情绪,在魔术阵中具象化成为十年前的姿态。但是还不够,因为连一个灵魂都没有,所以它们无法返还成为原本的姿态。十年前,要成就那股力量,需要五名英灵的魂魄,但是现在却不同,莫说五名,就连一名都没有。
饥饿的胚胎渴求着营养,而它们在这个地方找不到合适魂魄――caster早就在自己身上加了一层防护膜,它们感觉不到它,只是感觉到了两名凡人的灵魂,不过看起来也很美味啊,都拥有很强的魔力。它们抖擞着獠牙,盘涌而上。
绝望与诅咒,且不知道那到底是怎样才形成的,但是那股感觉,好像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野兽盯上了感觉,绝对能说明它的恐怖。
这让远坂不禁有个疑问:樱身处在那样令人绝望的环境里面,是怎么活下来的,明明看了就让人作呕,未经接触就已经胆寒了,她为什么能够置身于那东西的上方,面容平静,什么反应都没有呢?
面对如此庞大数量的东西,塞拉冷静的脸上,眉毛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然后她听到一个声音。
“喂,你是认真的吗,你再说你要一个人拖住那些东西,而我去进攻caster?”远坂在她后面不相信的说道:“喂,别开玩笑了,你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那种事情。”
她此刻有些后悔,刚刚面对着caster不该那么?嗦的,本以为樱的神智不在,所以没有将她算在敌人的实力之内,现在看来,是自己的失算了。
“嗯,确实,艾因兹贝伦的魔术不适合战斗,而我手上的这枚护腕也只是将我自己的魔力转化,变成炮弹而已,充其量只能是发射器”塞拉毫不在乎地说,最后,她低声道:“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可以不做,有些事情即使能不足,也必须要做。”
“哎?”远坂怔了怔。
“哼,像你这样的人,又怎么可以理解?”她忽然哼了一声,满带轻视的笑着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