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娴雅先让冷面曹师喝了水,自己再狠狠地灌了一肚子凉水。
吃喝解决了,拉撒这件事立刻又找上门来,首先忍不住的是袁芳惜。
需要的时候喊曹女师,不高兴的时候骂女奴,袁芳惜的卑劣本性在此时显露无疑,但是别人又不可能与她一样无耻。冷面曹师从角落里找出一只破烂的便桶,放到远离稻草的角落里让袁芳惜解决,谁知此人竟然讲究起来,憋得满脸通红也不敢坐到那肮脏的破便桶上去。
无奈,岁数最小的陈娴雅只好给她们两个做了一遍示范,这才解决了三人的拉撒问题。
陈娴雅如一只流浪小狗挨到冷面曹女师身旁,靠着她的大腿继续睡觉。
也不知过了多久,窖顶上的木板又开了,一只竹筐吊了下来,“挨个儿坐到筐里,别打歪主意,否则摔死摔残活该!”有人粗声粗气的叫道。
陈娴雅立即坐起,睡意全无,该来的终于来了!袁芳惜与那曹女师也紧张的盯着那竹筐。
陈娴雅看那两二人没有行动的意思,认命地最先走向那竹筐,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有什么好怕的?
随着竹筐的慢慢上升,陈娴雅终于闻到久违的新鲜空气,她的双眼刚刚适应外面的光线,便被人抓住膀子拎了出去。
“啧,好臭,不许回头!”有人在陈娴雅身后出声,与那日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是同一人,陈娴雅立马来了精神,“好汉你终于来见我们了,你抓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为钱?为色?”
见没有人应声,陈娴雅继续鼓动唇舌,“若是为钱,好汉们可要早点与我们的家人联系,女子的名节最重要,我们若是在外面呆久了,恐怕我们的家人为了家族会直接不要我们,到时好汉们不但白费功夫,还有可能遭到铁血围剿。若是为色,好汉们就更没算清楚了,里面有一个可是左相的嫡女,另一个是京城最出名的曹家女弟子,哪一个都是不好惹的,你们不如拿我们去换银子,到时可以买许多美貌的姑娘!”
“别人都不能惹,意思是说只有你能惹!”又一把不带半丝感情的男声在背后响起。
“我虽然家世不显,可我舅舅们却十分疼爱于我,好汉们拿我去换钱,也必定不会吃亏。”陈娴雅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正说着,袁芳惜从地窖被吊出来,也被人推到陈娴雅一处,正好听到陈娴雅最后一句话,张口便骂道:“呸,没骨气的无耻小贱婢!”
陈娴雅当没听到,悄悄扭头去看背后,却发现背后已经空无一人,转眼功夫与她说话那两人竟然消失不见,难怪袁芳惜又神气起来!
等到冷面曹女师也从地窖上来后,三人便被几名蒙面黑衣人带到一辆马车上,这回却没有被绑上手脚。
陈娴雅心情好了起来,看来这伙人已经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不再严防着她们三个。
马车跑了半日,将三人颠得七荤八素,才突听外面不知何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
“一定是我哥哥来救我了!”袁芳惜喜道,撩开车窗帘朝外看。
陈娴雅看到那冷面女师脸上也露出些许激动神色,忍不住也打开另一面车窗帘看,但见外面来了一群甲胄鲜明的府兵正在追赶几名黑衣人。
真的来了救兵!陈娴雅放下车窗帘,脑子里却在思索着得救后要怎么向众人叙说被掳后发生的事,若是三个人三种说法就笑话更大了
“曹师,等一下我们若得救,该怎么说话?”陈娴雅问,袁芳惜也退回身子看着曹女师。
“不相干的人,一个字不说。”曹女师冷淡地说道。
陈娴雅一下子明白了曹女师的意思,她们被掳走这么长时间,不论说什么都难逃别人怀疑的目光,与其越描越黑,不如沉默是金。
袁芳惜也不傻,听罢冷笑一声道:“陈娴雅,你也给我听好了,这两日发生的事你一个字不许往外说,否则,哼!”
陈娴雅很想吼回去,“凭什么!”突然想起还不知道来救她们的是不是袁涣,若将这疯妇激怒了,到时扔下她一人不管之事,袁家人多半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