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谢行蕴像是解决了一桩心事,懒洋洋地掀起眼皮,“她去那里有要紧事,你去那里做什么?再说了,虽然她是为了祈福去的,但也不可带侍卫去。”
不出意外的话,还很有可能被监视。
让萧正在外面接应,还是个办法。
萧正愣住了,“是。”
“明日你将她送到皇陵,再将她所居之处告诉我。”
“是,公子。”
……
大相国寺有人一夜未眠,皇宫内也有人夜不能寐。
昏暗的宫殿内,夔龙灯燃尽最后一滴蜡泪,守夜宫人的影子拉的极长,一直拖到了窗纸上,显得有些阴森诡异。
武宣帝坐在榻上,身前跪着穿着一身黑衣的男子。
“如何?”
“风沙渡内的所有人都对此缄默不言,上至管事,下至普通成员,微臣推测,恐怕是有更高层者下发了命令。”
武宣帝顿时想起昨日占卜的异象,甚至有种奇异的错觉,仿佛他脚下的九州大地正在微微颤动,心跳加快些许,“高层?哪位高层?他们的少主?”
说起来武宣帝脸上露出讥讽的笑,“真是可笑,一个江湖组织,居然也敢弄出这么多名堂!朕之前令你查这是谁的势力,你可查出来了?”
“有人说是男子,有人说是女子,更有甚者说是和尚,属下命人探查多日,都未曾得到线索,可能是风沙渡和生门关系密切,若是泄露风声,众人皆怕生门的报复,因此都不敢谈论。”
“废物!”
“陛下恕罪!”
武宣帝站起,负手而立,“那你倒是说说,为何他们会插手这件事?”
“微臣不敢断言,可有一个小小的猜测。”
“说。”
“会不会是从前的……故人?”
武宣帝目光如炬,“你是说……”
“微臣猜测,风沙渡和生门当中,定有人知道从前的事,故而在我们暗中探查之时,才会百般阻挠,也许还不仅仅是‘知道’,甚至可能是与之前之事颇有渊源。”
“朕当真是没想到,这等皇家密辛居然也会流落民间。”武宣帝目露杀意,“继续探查,有消息可直接调令军队,若生门和风沙渡背后之人出现,直接将他擒来京都,朕亲自来审问!”
“臣,遵旨!”
“另外,赤连明日就将去往皇陵祈福,你暗中派几个人盯着他,除了祈福之外,他有任何举动都告诉朕。”
“陛下是不放心国师大人?”男子似有些疑惑,“国师大人并不属于任何一势力,背景干净,就算是和谢丞,也是来了京都之后才有所交集,陛下为何起疑?”
武宣帝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一般,“知道的多并不是好事。”
男子背后一凉,“是。”
两人又说了些话,房门才被轻轻合上。
武宣帝打开窗户,抬头见到一轮圆月,萧索的夜风吹进他的龙袍,夏日的天居然也有几分寒冷刺骨,他看着雪白的玉盘,好似在当中看到了亲人的音容相貌,低声呢喃,“为何会如此呢?你们可是朕的,左膀右臂啊……”
一行乌鸦成群结队飞过屋檐,好似在预示着什么即将发生的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