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妈啊!她凭什么跑到我家来把两个孩子骗走?你说啊!她可有这样的权利,当初是她不要那两个孩子的,如今,这样的做法算什么?”
静知怒气冲天的质问与咆哮,让江萧终于听出了端倪,原来是他老妈把两个宝贝从静知家里带走了,他暗自在心里骂老妈真是糊涂啊!就算是再想两个孩子,也不是这种做法啊!
“知知,不是我的意思。”怕静知误会自己,他急忙澄清。
“也许,可能是因为她太想念两个宝宝了,你不要慌,她不会把她们带到其他地方去,准带回家去了,我打个电话回去问一问。”
江萧的语气从来没有这样温柔过,他不想在这个时候与静知吵。
吵并没来解决问题,只能将问题恶化,矛盾加深!
“你最好告诉她,如果我俩宝宝少了一根汗毛,我定让她过不下去日子。”
狂肆地吼完,‘啪’的一声,她火大地挂了电话。
另一端的江萧,愣愣地望着手中的话筒发呆,静知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可是,他也不敢惹她。他不想让自己一家四口团圆的美梦破灭!
静知将车开进了军区大院,下车就敲响了江家的门,前来开门的新佣人,一个年轻的十七八岁的姑娘,并不认识静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请问你找谁?”
静知站在门口,一句话也不想说,这个年轻的佣人,在这种高干之家做事,就连是当佣人尾巴也翘上了天。
她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了,自己一无事处,就仗着身后主人那顶乌纱帽就耀武扬威。
“谁啊?”一记有些久违又熟悉的声音飘来,紧接着,是一阵索尼的脚步声,然后,一个头探了出来,这张脸虽然比五年前苍老,虽然看起来饮经风霜,不过,是静知熟悉的容颜。
曾经,她仗着有苏利撑腰,没少欺负过她,更没少欺负过柳恕,柳恕吃水果汁,她说人家柳恕贱,与这个年轻姑娘是一路货色,都是仗着自己在江家帮佣多年,曾经,连她这个正牌的少奶奶也不放在眼里。
不过,隔了五年岁月的时光,老妇人眼底没有了讥诮的神色,反而是有一抹奇异的光彩在绽放。
“静知。”惊觉今时不同往日,及时改口。“噢!不,少奶奶,你回来了。”她急忙中蹲下身,伸手去厨柜为她拿干净的拖鞋,毕恭毕敬地把拖鞋放到了静知面前。
然后,还冲着那姑娘小声地喝斥:“这是少奶奶,是宝仔与糖糖的妈咪,你呀!”
老妇人戮了一下小姑娘的头。“真是有眼不识金香玉。”
“噢!少……奶奶。”小姑娘获悉了静知的身份,小樱唇扯开,眼睛立刻笑成了一弯月牙儿。
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一块冷冰立即变成了一块能将人烤出油来的烈火。
“原来是少奶奶啊!少奶奶,我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你,那时候,你还在念书,七年级,就是你参加‘香港小姐’选美的时候。”深怕静知不知道,她说得十分的仔细,也许是怕静知生气,女主人回来了,她刚才又那么对待她,所以,这一刻,她小心肝儿一颤一颤的。
站在选美台上的少奶奶光芒四射,只是,这一刻看到,却没有以前那么艳丽,看起来到十分清纯,穿戴到没什么突出的,只是,感觉气质绝佳,就像是从杂志上走出来的模特儿。
虽然都有还是很美,可是,与电视上看到的,还是有一定的不同,难怪她没把她认出来。
静倁很想给这两个女人一些颜色瞧一瞧,但是,转念又想,其实,她们都是没有什么涵养与文化的打工可怜人,只是,被这个金钱至上的社会所腐蚀,即便,视利,或者仗着身后背磅为所欲为,又岂能够完全怪她们呢?
怪只怪环境不好,国家让她们少念了几年的书而已。
“裴姨。”很不想唤,但是,基于礼貌,静知还是礼貌性地向裴姨打了一个招呼,而这声亲昵地称呼,让裴姨脸都笑灿了,她及时侧开身,让少奶奶进屋。
“少奶奶,你是来看宝仔她们的吧!两个宝贝可可爱了,现在,正在楼上与首长,还有夫人玩呢!”
听说宝宝在楼上,静知脚步也没停,就笔直上了楼,刚到转弯处,迎面碰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男人穿着一件黑色外套,里面是笔挺的白色衬衫,也许是因为长期坐在轮椅上的关系,双腿肌肉有些萎缩,裤子也不停地灌着冷风。
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响地听着从隔壁房里传来的嘻笑声,有江政勋与苏利的声音,还有糖糖,宝仔的笑闹声,屋子里应该是一幅幸福温馨的天伦之乐吧!
看静知上楼,江漠的面情变得凝重起来,他冲着她露齿一笑:“嗨!静知,终于回来了。”
静知漠视江漠的问话,毕竟,这已经不是她的家了,早就不是了,所以,她同样给了他一记微笑。
“大哥,你腿还是老样子?为什么不去治?”五年前,他刚出事不久,江家就垮台了,那时候,由一个正常人的变成了残废人,他自己过不了自己心中那道坎,毕竟,以前的江漠,虽然是风流了一些,可是,在商场上,他也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如果仅仅只凭父亲的权势,没有一颗精明的头脑去周旋,以及独道的眼光,还有专业素养,他是不可能将公司做的那么有声有色。
踩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一下子跌入了地狱,那样的生活,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所以,他颓废,自暴自弃,还把自己内心无法承受的痛苦喧泄到柳恕身上,曾经,她鄙视这个男人没有担当,不是一个男子汉,他让柳恕整整吃了址几年的苦,可是,今日,见他一脸落寞,而且,那条腿还是老样子,仍然是萎缩的,在监狱里,没有能力去治,不过,出来了后,他似乎也没有那样的打算去治好它。
江漠无所谓地笑了笑,感叹地轻言:“我残疾的不是它,而是这里。”用手指向了自己的脑袋。
是的,他脑子残废了,这些天,他一直在想,柳恕一直呆在那个狭窄的空间里,不肯跟着他回江家,基至于,她还执意要嫁给那个只能靠贩卖水果为生的普通男人,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他彻底想明白了,是的,为了报复柳恕的母亲,为了忤逆自己的父母,他做过太多的错事,后来,因为对凌宵宵的迷恋,他伤害了柳恕,把她伤得那么深,所以,也许,这辈子他都别想挽回她的心了。
柳恕为了他,差一点把眼睛都哭瞎了,柳恕为了他,带着玉儿呆在娘家,承受了多少邻居的白眼与娘家的怒骂与责难,这些,他是在去接她们那天才看到的,以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看着她呆在那个不足十平米的小房间,靠着去贩卖疏菜,水果为生,风里来,雨里去,以前的纤纤玉指变得粗糙了,他看着好生心疼,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牲畜的人,上苍注定让他遇上凌宵宵,却不给他一份美好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