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奥运冷冷地道:“我倒想会一会此人。”
柴少云道:“你不必急,有的是机会。”他沉声道:“不管你会不会去找他,但他一定会来找你。”
毛丰源道:“究竟谁去对付郭山豹?谁对付郭山虎?”
唐奥运道:“他们都窝在‘振新堂’的重地,如何去‘对付’他们?”
毛丰源又问:“究竟‘对付’是什么?揍?伤?还是教训?甚至是杀?”
唐奥运再问:“几时去?在什么地方动手?还有谁去?我们是一起动手,还是分开来行动?”
柴少云笑了。
“你们问得这么急,”他说,“我都来不及回答。”
“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他向毛丰源和唐奥运道,“先换掉湿衣服,再看看你们的新房间,然后一起吃饭、喝酒、谈天,接着到议事厅来,杨华新会告诉你们怎么对付、怎样做!无论如何,今夜我们得好好叙一叙,对付,再快也得是明晨的事。”
他们正在听杨华新介绍郭山虎和郭山豹。
杨华新介绍的很详细,甚至详细到连二人在外面包养的情人都做了简单的介绍。
拂晓。
晓来风急。
杨华新就这样不急不缓地介绍着郭山虎与郭山豹的资料,脸上没有表情,但眼里却有满足之色。
这些资料是比金银更活的财富。
何况这里的资料有些极为珍贵,甚至可说是价值连城。
不管是谁、用任何方式去收集得这些资料,都是件伟大的工作。
杨华新有份参与甚至策动这件工作。这些资料得来何其不易,其间血汗辛酸,他是冷暖自知。
一个组织,永远需要有他这种埋头苦干式的人物,没有这种人物,便不可能成为健全的组织。
所以当杨华新说着这些花费他无数心血而获得的“成绩”,觉得既欣慰又自豪。
眼前这两个年轻人在专心地听着,他们没有去骚扰他。
杨华新知道他们要凭他所说的这些资料,来干几件轰动上海滩城的大事。如果他的资料不准确,很容易导致他们作出错误的判断。
有些事往往是错不得的。
有些错误,跟“死”字同义。
所以他希望他们能好好地听、用心地记。
而且他也喜欢他们正专心地听、费神地记。
这彷佛表示了一种尊重、一种赞美,等于是告诉他:他的努力绝对值得重视。
谁都希望自己的努力能受到重视。
睿智如杨华新者也不例外。
杨华新的叙述,显然已告一段落。
杨华新相信,现在自己所说的一切,已经深深烙刻在他们的脑海里。
“这几天,我们想要对付‘振新堂’的人的时候,‘振新堂’的人也正是要对付我们。”杨华新道,“长久以来,‘振新堂’跟我们相对峙,他们派出足够的人手,来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我们也派出足以承担的干员,来牵制他们举动。所以两股实力,互相对垒,旗鼓相当,谁也不敢贸然出击。”
唐奥运道:“所以只有我们出击。”
杨华新道:“你们是‘兄弟盟’的强助,而且‘振新堂’还摸不透你们的底子,在短时间内也调不出人手来掣肘你们,当然是最适合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