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耐烦,是桌上没有他的两个宝贝外孙,就没劲。
子骁尽不学好,学他爸,成天吹牛皮。
什么去年过年的时候参加同学会了,同学当中有人在t上班,说那t是什么跨过大公司,还说他同学说了,会介绍他也去t上班,年薪大几十万几步。又说他那个同学多有钱,住什么别墅,开的什么名车,同学会都是那个同学请的客。
人家同学有钱,又不是他有钱。
只有没本事的人,才会做拿别人抬高自己身价的事情。
至于人家说什么,也介绍他去t上班的,请男人酒桌上随口说的话,那能信吗?
他可是听年年提过,人家跨国招人都可严苛了,要好几轮面试呢,哪是打声招呼就能成的。
张子骁还在跟家里人吹,他那个同学家怎么怎么豪华呢,话头被他爷爷打断,有些不爽。
他抬起头,一看贺南楼手里拿着一朵梅花,开玩笑道:“小楼,你手上怎么还拿着一朵梅花啊?哈哈哈,果然是小孩子,还喜欢花。”
小楼从小就不喜欢被人说他是个小孩子。
这个张子骁,可真会在雷区蹦迪。
乔安年拉着小孩儿的手,在他爷爷边上坐下,没好气地道:“是我喜欢。地上刚好有摘了,又没人要的花,我就捡了一支送给小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是大人不可以喜欢花?还是男人不可以喜欢花?”
“我这……不就是一句玩笑话么?你这么较真做什么?还是不是男人了?开不起玩笑是吧?”张子骁面上有点挂不住,语气就有□□味。
“我肯定是男人啊,至于你是不是嘛~~~”
乔安年故意不把话说完,把张子骁给气得够呛。
“你们两兄弟在说什么呢?菜都凉了,先吃菜,先吃菜。”
张倩柔打圆场。
这一桌都是长辈,又是大过年的,他也不能真发火,只好吃下这个闷亏,一个人闷闷地干了一杯红酒。
…
张父、张母这几年的身体,到底不如以前健朗。
胃口没有以
前那么好,好多东西不能吃,也有好些东西吃不下。
年轻人聊的那些话题,他们也插不进去。
张父喝着酒,张母没吃几下,就放下了筷子。
乔安年注意到了,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跟两位长辈聊天。
张母胃口虽然没以前好,记性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很多早年的事情,她都还记得一清二楚。
“小楼,我今天看见你送小楼花,我就想起,你给小楼摘芦苇的那次。年年,你们两个人,还记不记得,小楼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情形?你跟今天一样,去路边给小楼摘了两支芦苇。小楼可宝贝了,非要找一支瓶子插着,弄得家里,都是芦苇絮。”
乔安年在给贺南楼挑着鱼上的葱花,差不多已经挑完了,他把鲜嫩的鱼肉给放小孩儿碗里,笑着对老人道:“记得。怎么不记得?我都给扔地上了,小楼还去捡回来,还沾了一手的泥。没办法,我只好带着他去洗了手,又找了个没有用的空瓶,把那两根芦苇给插起来。”
乔安年跟张母聊天的时候,张父就竖着耳朵听着。年年跟小楼两个人小时候的事,老伴说不腻,他也总是听不腻。
张母微笑着感慨道:“时间过得可真快啊。一眨眼功夫,你跟小楼两个人,也都这么大了。”
张父喝了口酒,点点头,搭了一句:“是啊。我也记得,小楼第一次上咱们家,才那么小小的个头。现在比年年还高了。”
乔安年面无表情:“外公,只要不提我跟小楼的身高差,你就还是我的好外公。”
张父乐得哈哈大笑。
张母也止不住的微笑。
张宗平夫妻两人,一直打听着,乔安年之前的工资每个月多少,年底年终奖又发了多少,张倩柔知道兄嫂没什么别的意思,无非就是那点攀比心。
子骁小时候成绩不如年年,后来勉强上了一所大学以后,毕业工作也不是很理想。
后来在嫂子娘家的运作下,进了一家规模比较大的公司,干的销售,听说干得还可以。
以前哥嫂就是这样,只要是一家人聚一起,饭桌上,就总是问年年成绩。
后来,年年成绩追上去了,也就再没听哥嫂问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