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娘对鱼牡丹多少也是有些同情的,当下,便真的去找一名农妇借针线了,正好鱼苗身上的包袱里有青布,鱼牡丹生前好颜色,那些衣服显然是不能当寿衣的。
郑氏感觉自己胸口里像被堵了团棉花,有火发不出,她打定主意要找鱼苗她们的麻烦,可连自己大儿媳都不愿为自己的亲闺女张罗,反倒是这个她一直看不顺眼的二房做着面子上的功夫。
她愣了一下,就开始冷笑,指着鱼苗愤恨骂道。
“你这个死丫头,就是猫哭耗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今天你不赔我闺女的命,也得给我脱层皮!给我闺女跪下!我闺女起不了灵堂,却当得起你这一跪。“
鱼苗对鱼牡丹那点子同情,在郑氏的无理取闹之下,被打得寸寸溃退,她实在就想不起来,她怎么就欠了鱼牡丹的了?
她这小姑姑好好的日子不过,大把的男人不挑,非就看中了她的相公,还使了层层不入流的手段,就连昨夜,若不是她还存着那种嫁给魏清风的心思,又怎么会死于非命?
但,鱼苗心里气愤归气愤,面上却是不显,尤其来时她就知道,来了鱼家,她肯定是要受些委屈。
所以,顶着郑氏的指责与咆哮,鱼苗将鱼小宝托付给了临近一个村妇,“这位婶子,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我弟弟,他年纪还小,不适合看这种场面。“
那村妇自己家也有孩子,包括其它的村民,也都在家里留了个人看守着自家的孩子不让出门,村妇应道:“托给我吧,我将小宝送到我家里。“
鱼苗感激的谢了村妇,见她领着鱼小宝进了附近一家农宅,她这才抬了步子,走向搂着鱼牡丹尸体的郑氏。
“奶奶,旁的话,我也不多说,眼前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应该也有几分思量,小姑姑怎么死的且不说,可她最后经历一遭,怕是让她死不瞑目。“ 众人的目光又齐刷刷地往那赖汉子望去,直望得对方一阵心虚,低下头后,脸上的懊悔之色层层闪过,昨夜里,鱼牡丹离开后,他心里郁愤的狠,便走了段路,去镇里打了酒,再回到鱼家门口时,他已
经喝得酩酊大醉。 正躺在鱼家门口大骂鱼家人时,他感觉身旁有个热呼的女人身子,就着月光一看,不是那先前跟着马车走的鱼牡丹又是谁?他当下色心就起了,压着鱼牡丹做了那样,可她不动不反应的,让他顿觉了
无生趣,对她又打又掐了脖子,然后,又发泄了几回。
可天亮,谁知这鱼牡丹竟死了,而且下方还有点点血迹,他惊的大叫一声,还未来得及跑,已经有村民啪响了鱼家的大门。
赖汉子自己都不记得,他到底有没有弄死鱼牡丹,但还是垂着脖子反驳道:“别看我,谁知道她是个死的,早知道,我就不碰了。”
众人见他承认了辱尸,当时望着赖汉子的目光,越加的如刀子一般了。
郑氏气得放下鱼牡丹,跑到赖汉子跟前,一阵拳打脚踢,“你个畜生,你怎么下得去手?你怎么就对我闺女下得去手啊?“
赖汉子更往角落里缩去,整个人被打得缩成一团,捂住了头脸。他即使胆大妄为,但却不是真傻,若他此时敢还手,怕周围围观的人,就要活生生的将他打死了。
他现在心里越发后悔,当初为何要应了魏家那个叫宝袖的大丫头,接了几十文钱,去睡魏家的少夫人?结果睡错了人,他也不敢声张,直到许久的平静无波后,才闹出了鱼牡丹这事。
怕非财帛动人心,他何苦混到这般惨境?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偷偷朝站在鱼牡丹身旁,刚刚开口的年轻小妇人望去,只见她眉眼如画,俏脸粉嫩,比鱼牡丹强了不知多少倍。
而且望着她的身子,像含苞的鲜花一样迷人,他当初若大胆一些,直接将脏水泼她身上,是不是现在的一切都要好得多?
即使魏清风将她给休了,他没落着金钱的好处,白得个美女,不也是美事?
赖汉子色心不死,对着鱼苗舔了下唇角,那目光望得鱼苗一阵恶心。
她气得也想上去打他,却忍了住,谁知对方,竟反咬了她一口。
“小苗儿,救救我,你的亲亲相公便要被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