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番话,蒋天承十分不痛快,商不图财,天诛地灭,却又不好当面反驳。
在官本位国家里,资本再强盛,被提到高得令人炫目的地位,也只能笼络权,远斗不过权。
季庭宗如今进省委常委,做秘书长,与书记之间捆绑连接的关系,可谓千丝万缕。
作为1号人物官权力的衍生,他远比做市长时,能量和影响力大太多。
蒋天承笑呵呵杵灭雪茄,华贵的楠木桌顷刻烧出一块焦黑,“我是没变,你却变了不少。”
季庭宗挑了下眉,“年纪长了?”
“是没了当年在吉东的血性。”
机关复杂,能力,人情,相辅相成,也最磋磨血性,压抑人本真。
男人闷笑两声,不以为然,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
韩珍从卫生间出来,又窜到户外花园鱼池边,看几条肥硕锦鲤在假山石洞里游曳。
保姆寻到她,“韩小姐,您不上桌吗?”
韩珍往池里洒了把鱼食,“我吃太多,走动一下。”
她是刻意不进去,有眼力见儿,男人间的酒局,她在,说话也别扭。
所以兀自找了个地儿待着,还以为要等上许久,但其实蒋天承侃大山,兴致勃勃准备启开第二瓶xo时,就被季庭宗拦住。
他直言时间不早,也是发现韩珍去了趟卫生间,半天不见人影。
蒋天承送他出门,两人在院中一盏柱灯下驻足,“这次来的太匆忙,等回虞山再约季老板好好聚一聚。”
季庭宗淡笑,“一定。”
他目光搜寻韩珍的身影,在池子边蹲着,昏暗光线笼罩,小小一团,像只白猫。
仰头跟男人四目相对,韩珍站起身,“要回去了吗?”
“回。”
季庭宗喝了半瓶洋酒,敞开的衣襟下,胸口,锁骨的皮肤泛起红晕,宛如攀上巅峰时那一抹又欲又烈的情潮,韩珍盯得有些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