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茹出宫,其实也没做什么,她只是去到京郊。去找了一个农妇。”
秦妙两手捂着耳朵,眼泪沾湿眼角,闷声道:
“我不想听。”
男人强行拉开她的双手,说:
“那农妇去年刚生了一个女儿,这女儿长到一岁多,模样精致,长大之后,应该是个难得的美人,你猜她长得像谁?”
此刻秦妙已经快崩溃了,她狠狠地甩了元琛一耳光,将男人的脸打得一偏,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道道血痕。
嘴唇微微颤抖,秦妙止不住眼泪。带着哭腔,颤巍巍道:
“对、对不起。”
元琛没有开口,阴沉沉地目光落在女人身上,拼命压抑着奔涌的怒火,额角蹦出青筋,配上脸颊上的疤痕,当真可怕的很。
秦妙心想,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她恐怕早就活不成了。
突然,男人翻身下床,几步走到窗前,纵身一跃,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秦妙踩着绣鞋。站在窗边,愣了好一会儿。
伸出手,看着通红的掌心,她心里乱成一团。
按着元琛的话,那农妇的女儿长得像姐姐,想来也只有一种可能。
记得小时候听过的那一出狸猫换太子的戏,秦妙身子靠着墙缓缓滑下去,跌坐在地,两手抱着双臂,只觉得浑身发冷。
元琛不必骗她,也不屑骗她。
最近晋文帝政务繁忙,来到后宫的次数少了些,因为放心不下她的身体。所以晋文帝抽空还是会到钟粹宫中看看。
秦妙早该想到的,这世上怎会有那么凑巧的事情,晋文帝每次来,宸儿都会发烧。
她以前从不认为姐姐是刻意让宸儿生病,毕竟姐姐心软,怎会忍心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
但如果宸儿不是亲生的呢?一切就说得通了。
转眼之间,就到了卓云澜与司马清大婚之日。
拜完天地后,新娘就被送入新房之中。
头上盖着喜帕,卓云澜眼中一片狰狞,她根本不想嫁给司马清,但她清白已失,已经没了后路,嫁到司马家。总比被浸猪笼来得好。
有些别扭的坐在喜床上,卓云澜的肚子不太舒服,毕竟身体里塞了一个小小的鱼泡,里面灌上鲜血,待会共赴云雨之时,她这身子才会有落红。
这血囊塞穴的法子是卓云澜以前在杂书上看到的,之前她还十分不耻,觉得那些婚前失贞的女子,死了倒也干净,但却没想到,今日她自己也不得不用上这种腌臜办法。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只听吱嘎一声,雕花木门被推了开。
一阵酒气弥漫在房中。
卓云澜皱了皱眉。眼中划过一丝厌恶。
“你们先下去吧。”
喜娘还想说什么,但看见二少爷眼中的冷色,吓得身子一颤,忙带着丫鬟离开了新房。
等走出门去,喜娘拍了拍胸脯,总觉得二少爷不是来圆房的,而是来寻杀父仇人一般。
司马清站在床前,没有接近卓云澜,过了不知多久,在卓云澜都有些不耐烦时,才听到他开口。
“你累了一天,好好休息。”
到底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珍而重之的女子,即使她婚前失贞。但司马清却仍然不忍心让卓云澜受苦。
他恨自己的懦弱,明明面前这个女人原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但他却下不了手。
卓云澜觉得自己听错了。
她一把将喜帕掀开,几步走到司马清面前,质问道:
“为什么?”
女子的妆容精致,不知是不是因为大婚的缘故,今日的卓云澜比以往更美,只是司马清却无心欣赏,脸上也露出一丝不耐。
“没有什么原因。”司马清觉得羞于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