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坏话被正主听到可不是什么好事,这点袁可琦心知肚明。
她也清楚,穆嘉翊一定看出了她们是谁。
袁可琦的手在黑暗处无声收紧成拳,少年刚刚“夹着尾巴跑”的嘲讽声还清楚地在耳边回荡,无疑是故意让她们下不来台。
出来就等于承认是自己在嚼舌根。
借着暗处逃跑正中下怀地落入他的讽刺中。
昏暗无光的地方,袁可琦气得快把嘴唇给咬破了,勾了勾程珊珊的手,无声示意她们回去。
两个模糊的影子在黑暗中落荒而逃,背后还能听到少年疏冷的嗤笑声,激起她们背后一片鸡皮疙瘩。
比起自己被骂、关系被人误解,时忧却在刚刚的对话中捕捉到了更急切的信息,她浑身发冷,语气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
“所以易驰生今天是被罚训了?那为什么不回消息,我都给他发了……不对!她们刚刚是不是在说,有人要给易驰生找麻烦来着——”
“轰隆隆——!!!”
少女焦急的话音刚落,正巧一记惊雷猛烈地在天边炸开,骇人的白光在眼前晃过,时忧捂着耳朵肩膀抖了抖,泪水差点都要跟着砸下来两滴。
“怎么办……怎么办,”她的话音再次带上哭腔,接着抬起脸,和穆嘉翊说话的时候甚至沾上了一点祈求,“穆嘉翊,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咱们快点去找他!”
-
从艺术楼到体育馆的这条路,穆嘉翊压根没给自己遮一点雨。
他一只手握着伞柄,又和另一只手分别捏住外套的江边,笼在时忧头顶的方位,把她保护得很好,身上没见多少水。
自己的黑色t恤倒是湿得彻彻底底,晕染成墨一般的颜色紧紧贴在背上,勾勒出他线条分明的肌肉轮廓。
时忧心里满是歉疚之情,却也没时间向他表达更多的感谢。
体育馆的看门大爷都已经回家了,保安室空空荡荡没有没人在,说明所有训练室已经空无一人,各房间的门在检查之后都被严丝合缝地锁好。
——但按照他们所知,易驰生还留在里面。
时忧的心沉下来,很明显地意识到,是有人故意把易驰生关在训练室里了。
应该就是程珊珊口中的那个体育生男朋友。
她更加焦急,带着哭腔问穆嘉翊,“他们一般在哪儿训练啊?”
训练室一般在体育馆的背部,她从来没有涉足过这片领域,看着迷宫一般的体育馆,整个人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晕头乱向。
“我带你去。”
穆嘉翊把沾上雨水的黑发往后拢了拢,挺阔的额头露出来,锋锐英朗的眉眼在水汽晕染过后更加清晰。饶是全身湿透,他也没有半点狼狈。
皱着眉头说完,他附身想要拉住时忧的手腕带她走,躬下脊背的瞬间却倏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