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他一面温和地与朝臣寒暄,一面施施然地往宫外走。
堪堪行至宫外,方上得轿去,他却听得一心腹来报:&ldo;大人,之前派去行刺师远虏的刺客全数折损,无一存活,师远虏、褚韫俩人据报正与二皇子颜珣以及萧月白往宫里赶。&rdo;
师远虏威名震耳,不容小觑,故而赵曦派去的刺客乃是他刻意挑选的,这十五人俱是足以一敌百的顶尖高手,未料想,不过片刻功夫,竟然被师远虏斩杀殆尽,师远虏此人着实是棘手。
两年前,师远虏被文帝罢免,赵家从中出了不少力气,而今,如何能放虎归山?至于颜珣、萧月白俩人对自己亦是妨碍,不如一道除了。
赵曦淡淡地吐出一个字来:&ldo;杀。&rdo;
心腹恭声道:&ldo;属下领命。&rdo;
那厢,颜珣乖巧地伏在萧月白怀中,阖着眼,双手握拳,一双手臂分别搭在萧月白腰身两侧。
颜珣的手握得极紧,手背上的青筋尽数暴起,肌肤紧绷,细瘦的手骨几乎要破开皮肉,一跃而出,萧月白窥见此状,便知颜珣心下惧意未消,颜珣不过是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从未见过这许多触目惊心的死尸,纵然他心志早熟,不曾失态,但到底还是无法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缓过气来。
萧月白不知该如何安抚颜珣,索性一手扯过皮毛,将俩人遮了个严实,而后,垂首吻了下颜珣的眉心。
颜珣立刻睁开双目,黝黑的瞳仁怔怔地望住了萧月白,四目相接,萧月白一双桃花眼中霎时流光溢彩,颜珣下意识地又阖上了眼,唇瓣轻颤,声若蚊呐地道:&ldo;先生,吻我。&rdo;
萧月白依言,张口含住了颜珣的唇瓣,轻咬舔舐,惹得颜珣原就与萧月白相贴的身子,不断地磨蹭起来,直要与萧月白再亲近些。
萧月白顾忌师远虏、褚韫俩人在场,吻了须臾,便松开了颜珣,欲要钻出皮毛去,额头方才触到柔软的皮毛,颜珣那较皮毛柔软许多的唇瓣却是主动贴覆了上来。
外头阳光明媚,马车里稍显昏沉,皮毛内更是晦暗一片,在接吻间,颜珣腰身酥软,如一株菟丝花一般缠在萧月白身上,羽睫颤抖不止,因要拼命压下低吟的缘故,他目中水光泛滥,眼尾通红,端丽雅致的眉眼不知何时竟起了诱惑之意。
萧月白被颜珣所惑,直吻得颜珣再也受不住了,才不得不松开了颜珣,转而含住了颜珣的耳垂,又将揽着颜珣腰身的手紧了紧。
颜珣一张脸伏在萧月白心口,粗粗地喘着气,喘息声回荡在狭窄的皮毛之下,利落地侵入了萧月白一寸寸的皮肉,催得他心如擂鼓,顿觉全天下只余下自己与颜珣俩人,旁的人事物丝毫不复存在。
颜珣全然记不得师远虏以及褚韫尚在对面,他面颊滚烫,吐息灼热,心底满是欢喜,但同时却又憎恨起了自己的软弱来,不过是瞧见了十数具尸身罢了,自己居然便生了惧意,当真是胆小至极。
&ldo;阿珣。&rdo;萧月白附在颜珣耳边低唤了一声,便放开了那柔软的耳垂,钻出了皮毛去,恰是这时,原本行得十分之平稳的马车却陡然剧烈地颠簸了起来,萧月白不愿被旁人瞧见颜珣面颊嫣红的模样,以皮毛将颜珣遮严实了,又一手轻抚着颜珣的背脊。
颜珣被萧月白轻抚着,心下对自己的憎恨褪去,由于适才被萧月白吻了一番,他心下安定,加之身在萧月白怀中,并未对马车的颠簸有甚么反应。
萧月白觉察到颜珣周身的皮肉松懈了下来,稍稍安心,却听得对面的师远虏问道:&ldo;为何要行此路?&rdo;
&ldo;师将军,纵使你将刺杀你的十四人,监视情况的一人尽数斩杀,但你既然已被赵家盯上了,为妨赵家留有后手,我们断不能行近路前往宫中。&rdo;萧月白解释道,&ldo;此路虽然费时,但到底安全些,至于近路,我已另派人前去了。&rdo;
褚韫听闻此言,撇撇嘴道:&ldo;我们将军才不惧那些乌合之众,何须要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