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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史瑞温罕姆越来越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感情上受到的创伤和责任的重大，于是又叹了一口气。自从三个月前来到巴格达以来，他一直都很不走运。外交工作本来可能是个很有的途的职业。但是他觉得，若是再遭到一次嘲弄，一切便会化为泡影。

飞机在头顶上再次俯冲下来。

&ldo;很明显，它不会着陆了，&rdo;史瑞温罕姆说。但是紧接着他又补充说，&ldo;喂，我相信它是要着陆了。&rdo;

几分钟之后，飞机平稳地滑到指定地点。史瑞温罕姆站在那儿，准备好上前迎接那位大人物。

他那十分外行的眼神首先注意到&ldo;一位十分漂亮的姑娘&rdo;。然后，他急急忙忙上前迎接那位身穿随风飘摆的斗篷的冒险家式的人物。

&ldo;地地道道的奇装异服，&rdo;他一边心里很不以为然地这样想着，一边大声说道：

&ldo;是鲁波特&iddot;克罗夫帧&iddot;李爵士吗？我是大使馆的史瑞温罕姆。&rdo;

他认为，鲁波特爵士外表有点粗率无礼‐‐或许这也可以理解，因为飞机曾在城市上空转了好几圈，不知道是沂能够着陆，人们必然觉得紧张疲乏。

&ldo;讨厌的天气，&rdo;史瑞温罕姆继续说道，&ldo;今年有很多次了。噢，您已经把行李拿下来了。请跟我来，先生，都安排好了。……&rdo;

他们乘车离开机场时，史瑞温罕姆说：

&ldo;我刚才真以为，飞机会到其他机场降落呢。真没有看出来驾驶员能把飞机阶落下来。尘暴来得大突然了。&rdo;

鲁波特神气地鼓着两腮说道：

&ldo;那可就糟了‐‐太糟了。年轻人，如果我的计划遭到破坏的活，我可以告诉你，结果会是极其严重的，而且，影响会是非常深远的。&rdo;

&ldo;神气十足。&rdo;史瑞温罕姆不怀敬意地想道，&ldo;这些大人物们觉得，他们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就可以使地球转动。&rdo;

他很有礼貌地大声说：

&ldo;我想是这样的，先生。&rdo;

&ldo;你知道大使什么时间到巴格达来吗？&rdo;

&ldo;现在还说不准，先生。&rdo;

&ldo;如果见不到他是遗憾的。自从‐‐我想想，啊，自从一九三八年在印度见过面，再就没见着他‐‐&rdo;！

史瑞温罕姆一直毕恭毕敬，这时没有答话。

&ldo;让我想一想，莱斯在这儿，是吗？&rdo;

&ldo;是的，先生，他是东方事务参赞。&rdo;

&ldo;这个人很能干，知识很渊博。我很高兴能再跟他见面。&rdo;

史瑞温罕姆咳嗽了几声。

&ldo;事实上，先生，莱斯生病了。已经把他送到医院观察去了。他得了严重的胃炎，看来比一般的巴格达腹泻要厉害一些。&rdo;

&ldo;什么？&rdo;鲁波特爵士立即回过头来问道，&ldo;严重的胃炎，是突然得的，对吗？&rdo;

&ldo;是前天，先生。&rdo;

鲁波特爵士皱了皱眉头。他那种故意做作的夸张的神情消失了。他变得单纯得多了‐‐而且流露出一点忧虑的神情。&ldo;奇怪，&rdo;他说，&ldo;是的，奇怪。&rdo;

史瑞温罕姆显得彬彬有礼而又困惑不解。

&ldo;我在想，&rdo;鲁波特爵上说，&ldo;会不会是亚砷酸铜引起的病……&rdo;

史瑞温罕姆感到不知所云，仍然沉默不语。

汽车快要来到费萨尔大桥时向左一拐，朝英国大使馆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