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忙拉开抽屉,翻找一项东西,却找来找去也找不到。时间太久远了,那个东西也不知遗留到哪里了。
他一时间心急了起来,这是一件托物,要是遗失了,那真是对不起托此信物之人,何况那人是危难时交给他的。
太久了,有二十六年了。
要不是如今给他看到这条手链,他还真的忘了那件那,女人的托物。
颓丧地坐了下来,这件往事历历不断呈现出来。
二十六年前,他才刚从警校毕业,是个初出茅庐的警员。
由于生性秉正,又积极干练,在他手中破获了不少案子。
有一次在执行任务中,意外地碰到一件惊险的事。
虽然在他一生警务生涯中,那次不是最危难的一次,但那时年轻,以及当时的临场危撼感,至今仍印象深刻。
在一次晚间巡逻中‐‐当时还是摩托警车。他的管区里,有一处偏僻地是一座废弃的砖厂,隐约中听到有女人的叫声。他立即持着手电筒,走上前去探看。
他看到一群男女,围着一个女人,手中拿着棍棒往那女人挥打,有些女的,则抓她的头发、扯她的衣服。
他立即吹起警哨,哗哗作响。
那一群人闻声丢了棍棒,一哄而散的逃开。
他追到那女子倒地的地方,忙蹲身去查看那女子。
&ldo;你没事吧?&rdo;
他这句话是白问了,他看到那女子的身上,皮开肉绽,外表糜烂,没一处皮肤完整。
他看得震骇不已,气愤的站起身往那群施暴者逃逸方向追去。
那女子抱住他的脚,眼神无力望着他。
&ldo;呀!我该先送你去医院。&rdo;
那女子不愿意,勉力从口中挖出一样东西。
&ldo;这条……手链,帮我交给……我的……&rdo;
话还没说完,便昏厥了过去。
柯严丰脱下外套,罩在她身上,便往民家的方向跑去打电话。
当他急急忙忙的赶回来时,地上那女子已经不见了。
以后再也没听过那女子的消息,她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也不知道。至于她的亲人是谁,更是不得而知了。
那条手链现在想起来,应该就像康钦仁手上戴的。
他还记得那条手链,有一次给宽柔看到,给她要了去。啊!
他想起来了,那条手链给宽柔要去了。
连忙来到她的房间,望着空无一人,收拾整齐的卧房,冷冷清清的,颓然一坐,教他如何得知她放在哪里,又教他从何找起?
&ldo;1070号,回房的时间到了‐‐1070。&rdo;
宽柔怔了一下,原来是在叫自己。
在这里,人是没有名字的,只有号码。
她张惶了一下,是一位女管理员对她喊着。图书室里只剩她一人,快步地走出图书室。
&ldo;喂喂喂,起来了,又是你。&rdo;
宽柔以为在叫她,又转了回来,才发觉管理员对着一个蜷曲在角落的人说话。
&ldo;你别想再躲起来,等我锁门之后,你想再开灯,是不是?&rdo;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ldo;我这是好学不倦,你应该成全我才对。&rdo;
&ldo;不行。医生给你的处方,要你少写字少看书,让脑多休息,压力自然会减少。&rdo;
&ldo;让脑多休息?休息不了。不看书,照样可以胡思乱想,不可扼抑的想。&rdo;
管理员不再跟她胡扯:&ldo;现在请离开这里,回到你的寝室,我要关灯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