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角落出来一位高瘦女子,瘦的像是营养不良。跄跄踉踉的步伐,倒像喝醉了酒似的,眼见她就要往墙壁撞去,宽柔忙一把将她扶正。
那高瘦女子凝注了她一眼,刹那间,宽柔感到那双眼神是清醒的。
&ldo;谢谢、我叫阿利娜。&rdo;
&ldo;我是‐‐&rdo;
她不知该讲中文,还是英文名字。可她又没有英文名字,临时取,又一时想不出来。她这时的英语能力,比刚来的时候,三棒子打不出一句话来,要好了许多。
&ldo;宽柔。&rdo;
&ldo;宽‐‐柔。好拗口,中国人?&rdo;
&ldo;嗯。你真行,一猜就中,许多人不是猜日本人,就直说亚洲人,反正都包括了。&rdo;
阿利娜笑了笑:&ldo;你的名字发音是中文,我曾在北京学了一年中文,所以知道。&rdo;
&ldo;哦,我是台湾人。&rdo;
&ldo;你看起来不像精神病患者。&rdo;阿利娜有意地瞧了她几眼。
&ldo;啊!你看得出来?&rdo;宽柔惊喜的停下脚步,望着阿利娜,终于遇到一位知音人了。
没想到阿利娜的反应却是哈哈大笑,好半无才指着她笑道:&ldo;你上当了。哪一个精神病患者,会说自己有精神病?就像醉酒的人一样。&rdo;
&ldo;我是真的没病。&rdo;
&ldo;我也没病呀,你信不信?&rdo;
宽柔竟认真地瞧了瞧她,说:&ldo;我相信。&rdo;
阿利娜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惊讶中带着些许感动。
&ldo;不管有没有,可以肯定的是我们都住进来了,还管有病没病。&rdo;
&ldo;你这句话很有哲理。&rdo;
&ldo;哦?&rdo;阿利娜颇欣赏地瞧着宽柔,并对她有兴趣起来了。
&ldo;我的房间到了。&rdo;宽柔说。
&ldo;拜拜,明天见?&rdo;
&ldo;明天见。&rdo;
宽柔回到她一人单独的寝室。这项优待,是邵奎为她安排的。
她来到这里也已有一个月了。
每天的作息规律正常。起床,用餐,做体操,会诊,自由活动,又用餐……直到又上床睡觉,一天的时间就这样用完了。
幸好唯一可以安慰的,这里有圣经,有祷告室、礼拜堂。有了心灵的慰藉,日子便好过了许多。
翌日,会诊室里。
排在宽柔前一位的男病人突然发作起来,在场的人登时惊慌失措。
&ldo;保罗!&rdo;
只见这位保罗突然抖跳了起来,口中不停的前南自语。
一旁的男护士,两人两边的夹住那个病人,保罗仍不停地抖动,只是动作被限制了,身体仍抖个不停。
不一会儿,他好了。应该说是清醒了。
保罗一脸茫茫然的问:&ldo;我怎么了?&rdo;
他望着全部的人严肃警戒的模样,唯有一人已经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每个人全看向这个东方纤弱女子,咯咯笑个不停。
宽柔带着笑意解释:&ldo;很抱歉,但是他刚才很像我的国家里祭饲明的……&rdo;轧童这名词,她不会说,&ldo;……媒介者。&rdo;
&ldo;你可以解释一下吗?&rdo;医生以求知的态度向宽柔请教。
&ldo;在中国传统的宗教里设有庙宇,每到神明的生日广典,会有一位神明的媒介者参与,藉由这位媒介来传达神的旨意,这位媒介的动作,就像保罗先生刚才一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