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三端来酒菜,各四份。四人就地坐着,自湛自饮,亦不出声,四双眼紧盯着前面那桌子。
四更天了,四人早已酒足饭饱,正歪在那里盯着桌子。
四下里寂静无声。
房顶屋梁上不知何时垂下来一只黑蜘蛛,正巧掉在了桌面铜盘之上。
四人皆瞧见了,均以为是老头儿的那只蛛蛛,甚为紧张忙抬头瞧了瞧房顶,也没见得啥异常。四人均未动弹,凝神注视着房内的各个角落。就见得那只蜘蛛在桌面跑了一圈,又爬上了铜盆,顺着铜盘爬了几圈又爬到了上面罩着的那只铜盘之上,围那只铜盘又转了好几圈,才又下来爬到桌面,又顺着丝线回去了,上了房梁,不见了踪影。
四人长长的舒了口长气,揉揉昏花的双目,虚惊了一场,心头还真怕是那老头的那只灵性的蜘蛛。
四人伸了个懒腰,挪挪屁股,准备再坐下去。
“啪”的一声,房里不知何处掉下个啥东西来。
四人一惊,忙扭头循声瞧去,就见小三面前掉下个小包裹。包裹却已裂开,腥臭扑鼻而来,一团黄雾飞起。
四人大惊,忙点脚飞起,各抓家伙怒视房顶之上,搜寻着房间的每呀个角落,早将打赌之事忘了。
房间里虽然是一时气味难闻,黄雾刺人眼睛,众人泪涕顿下,四人却并未离去,而是奔桌前,背背相对,警惕注视四下。
在黄雾中,就见一根蜘蛛丝自屋顶飞泻直下,那只倒罩的铜盘竟无声飞起,直上房梁;一道白光,一根银丝自房梁上飞泻而下,一触桌上戒指,又“呼”的一声飞了回去。
四人闻听身后声响,就知坏了,忙各自回头,就见一道白光一闪,就见那只绿戒已腾空而起,直飞房顶。出手已是来不及了。
宫铭张嘴“嘟”的一声吐出一颗舌钉。
一点红一点脚飞起,手中扇一递,铁扇盘旋着飞出直切那根银丝。
就见“嘟”的一声那根银丝竟给舌钉钉在了房梁之上,绿戒在房梁下不停晃荡;铁扇丝丝两声划中那根丝,又飞回了一点红手中。
任天琪一点脚飞身起便去抢那只绿戒。
其余三人见绿戒有惊无险,纷纷仰头哈哈大笑。
就见自房顶上呼的一下荡下一个黑影,在空中一个晃荡,自桌面上飞过。就见那黑影一伸手,自桌上铜盘空隙间拾起那颗绿戒。那黑影空中一个翻身落地,一缩手收回那根银丝于袖中。
宫铭的那颗舌钉自“啪”的一声掉落地。
四人大惊,就见得那黑影伸手取下脸上面巾,竟是昨日那老丈;再摊开手掌,掌中自是一点红温庭玉的那颗绿戒。
老丈面对四人笑容可掬。
原来各人皆为老人眼花缭乱的假动作给欺骗去了。
一点红一抱拳,笑道:“老丈身手高不可测,在下敬佩万分。”
宫铭笑道:“老爷子,你手头那两根蛛丝银丝快给小三瞧瞧,倒底是啥神奇宝贝!”
任天琪笑道:“老丈赢了,请老丈说出所相中之物,在下便叫人速去取来。”
大和尚低头念声法号。
老头在桌边坐下,哈哈一笑,道:“小老儿还没见老,身手还算见麻利,总算没失手啊。”
四人齐声道:“老爷子英雄。”
宫鸣笑道:“老爷子,你那只虫子呢,咋那么灵光!”
老头儿笑道:“那是,它可是天山有名的黑珍珠黛螺蜘蛛,个头硕大,巨毒,命甚长可活二十年左右,其终生不乱吐丝,吐多少便吃多少,反反复复,而其丝粘稠,弹性,不易断。此种珠却甚通人性。小老儿年少时去天山仅捉得两只,可惜去年死了一只。这不,用那蛛丝便做成了这两根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