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朝他们那一小堆装备中间的莫比斯立方体做了个手势。&ldo;要不然,他
也可能已经死了。说不定更糟。&rdo;
&ldo;更糟?&rdo;霍伊特说道。神父的脸在过去的几小时内苍老了许多。
双眼深深陷入了痛苦的镜面,微笑也成了龇牙咧嘴。
马丁&iddot;塞利纳斯大步跨向渐熄的火种。&ldo;更糟,&rdo;他说。&ldo;他有可
能正在伯劳鸟的钢铁之树上扭动。我们也会在那里的,过几‐‐&rdo;
布劳恩,拉米亚突然起身,揪住了诗人的前襟。她把他举离地面,
不停摇晃着他,直到他的脸低垂下来,垂到和她的脸一样高度,才把
他放下来。&ldo;你要是敢再说一遍,&rdo;她轻声说,&ldo;我就会让你死得很难
看。我不会真的杀死你,但你会巴不得自己死了的好。&rdo;
诗人露出他色帝式的微笑。拉米亚把他扔到地上,转过身。卡萨
德说道:&ldo;大家都累了。回营吧。我来警戒。&rdo;
我关于拉米亚的梦里掺杂了拉米亚自己的梦境。参与一个女人的
梦境,了解一个女人的想法,并不是件愉快的事,特别是那种与我相
隔了时光与文化的鸿沟、比任何可想象的性别差异造成的距离更为深
远的女人。她以一种既陌生又奇异的镜像似的方式,梦见了死去的恋
人‐‐乔尼‐‐他小得可怜的鼻子和极为坚定的下巴,垂在衣领上方
的极长卷发,他的双眼‐‐那双极富表现力,流露出满腔情感的眼睛,
让这张脸充满了无限的活力。要不是有这双眼睛,这张脸就会同那些
生在伦敦郊外距离市区一天车程的一千名农民的脸一样平淡无奇。
她梦见的是我的脸。她在梦里听到的也是我的声音。但是她梦见
的缠绵性爱‐‐我到现在还记得‐‐却不是我所经历的。我试图要逃
离她的梦境,回到自己的梦中来。要我去当一个偷窥狂,还不如让我
从过去的梦中东拼西凑,伪造出虚假的记忆呢。
但我却无法做自己的梦。现在还不行。我怀疑我的出生‐‐从临
终卧榻上的重生‐‐是不是只为了梦见我死去的遥远的孪生人格的梦
境。
我听天由命了,不再挣扎着要醒来,而是继续把梦做下去。
布劳恩&iddot;拉米亚很快就醒了,她不断地翻来覆去,有什么声音或
是动静把她从甜美的梦中惊醒。起初那漫长的一秒钟之内,她完全没
搞清楚当下的状况:身处暗夜,传来一阵噪音‐‐不是机械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