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御前侍卫?怎么了?&rdo;
&ldo;说是皇上派来审视一下御马监的情况。你这回得出来摆个模样,别叫他瞅出空隙。&rdo;
&ldo;我明白了。&rdo;
倭赫打小就跟着顺治皇帝,武艺超群。顺治病危时嘱咐他要像侍奉自己一样侍奉年幼的康熙。倭赫谨遵先帝遗命,一心保护小皇帝至今。他谁的帐也不买,单单只听皇帝调遣,因此人缘不佳,最近一次更是当面呵斥日益嚣张的辅臣鳌拜,与其结下了梁子。这次奉旨巡视御马监,为的是下一年的南苑围猎,督促官员从现在起保证马的素质。
其实倭赫的主要责任只是巡视牧场,可是他向来讲究面面俱到,因此坚持要来御马监看看。他一转身看见背后跟着的官员,觉得麻烦,皱眉道:&ldo;你们不用跟着了,我一个人就行。&rdo;不等官员们出声,他已经快步走开了。
&ldo;这个倭赫,真是飞扬跋扈。&rdo;
&ldo;嗨,人家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又是内大臣费扬古的儿子,他连鳌大人都敢顶撞,哪里轮得到你我多言?&rdo;官员们小声议论着。
王富贵带着泗水早已候在御马厩前。老远望见了倭赫走来,王富贵赶忙拉了拉泗水的衣袖轻声道:&ldo;一会儿得行礼啊。&rdo;但泗水没有回答他。
见倭赫走到跟前,王富贵双膝一弯跪地磕头,而泗水只是微微地欠了下身子。倭赫朝泗水瞄了两眼,说道:&ldo;王公公,你行的礼太大了吧?&rdo;&ldo;不大不大……&rdo;王富贵媚笑着站了起来。倭赫走近马厩,开始仔细端详御马。
片刻,他转身要走,王富贵大声道:&ldo;恭送大人!&rdo;倭赫背着手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道:&ldo;王公公,你管马可比管人要强得多啊。&rdo;说完便快步离去。王富贵暗暗白了眼泗水,啧了一声。泗水却好似没听见,侧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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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风吹在身上总令人心情愉快,悦来怀里揣着赌赢的碎银子过了熙和门,四处张望着没人,便沿着内金水河一路小跑。
悦来一进御马监就直奔泗水的院子,可敲了半天屋门也没人应声。&ldo;不在?&rdo;悦来觉得奇怪,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他已知道泗水几乎从不踏出院子一步,&ldo;出什么事了吗?&rdo;他看着院落里那棵槐树,隐隐感到一丝不祥的气息。
东南角楼。&ldo;这是什么意思?&rdo;泗水看着自己手中的银元,冷冷地问。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一脸笑意,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朝边上的王富贵使了个眼色。王富贵会意,连忙把泗水拉到一旁,细着嗓门道:&ldo;好徒儿,告诉你件事儿,你可别声张。前几日来视察的倭赫已经……&rdo;他说着抬手做了个划脖子的动作。
&ldo;!……&rdo;泗水一惊,不可置信地看着王富贵,又立即厌恶地别过脸去,&ldo;皇上斩了他,与我何干?&rdo;
王富贵对他的反应毫不在意,进一步压低了声音,道:&ldo;不干皇上事,是鳌大人斩的他……&rdo;
&ldo;鳌拜!!&rdo;泗水的满腔恨意霎那倾泻。
&ldo;嘘‐‐&rdo;王富贵慌忙阻止道,&ldo;你小点儿声!总之,这倭赫的罪名是擅骑御马,欺君罔上,你我就是证人。&rdo;
泗水冷笑不语。
这时,一旁沉默的男人忽然笑道:&ldo;看来你们都已经明白了。那就收了银子回去吧。&rdo;
&ldo;等等。&rdo;男人刚要转身离开,却被喊住了。
&ldo;啧!&rdo;男人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回头笑道,&ldo;还有什么疑问?&rdo;
站在他面前的泗水一手将银元递出,淡淡一笑道:&ldo;班大学士,您忘了这个。&rdo;
男人收敛了笑容,皱起眉头盯着泗水,轻声道:&ldo;方少爷,本官劝你还是把这书生意气改改的好!&rdo;低沉的声音显出了他心中的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