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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ldo;别的地方不要？&rdo;

&ldo;那你给多少钱？&rdo;

&ldo;老板不是说五十吗？&rdo;

小黄米把捂在胸前的手放开，两只弹起来。她展览自己似地往床边一坐说：&ldo;这样吧，一块儿算，你给七十！&rdo;

老白看见她的手正托起她的，老白想，它们是成熟的。上缘和三角肌的相接处有一个隆起的弯曲地带，这通常是成熟少女皮下脂肪沉着的象征。

&ldo;一块儿算是怎么回事？&rdo;老白明知故问起来。

&ldo;你真不懂？&rdo;小黄米问老白。

&ldo;真不懂。&rdo;老白假装着。

&ldo;先照相后办事，要不就先办事后照相，懂了吧。&rdo;

老白知道，对那种事是有这么一种说法：办事，属于方言吧。老白想了想说：&ldo;那就先照相。现在你上床去。&rdo;他的语气真实可信，半是商量，半是命令。

小黄米跪着上了床，背冲老白，丰厚的臀挤压着坚硬的小腿。

&ldo;趴下去，两只胳膊肘支着床，腰使劲儿往下塌，假装你是在fèng被子。&rdo;老白从相机里看着小黄米，把变焦镜头推过来拉过去，小黄米的背和臀忽远忽近。

小黄米依照老白的指示支肘、塌腰，但很僵。

&ldo;你没fèng过被子吧？&rdo;老白问。

&ldo;现在谁还fèng那个，买个网套一罩不得了。&rdo;小黄米说。

老白不情愿地按下一次快门。

&ldo;来，再换一个姿势。&rdo;老白说，&ldo;把被子叠起来，叠得越整齐越好。&rdo;

小黄米跪着叠被子，左叠右叠叠不整齐，两条胳膊扑过来扑过去。老白也不见老白式的&ldo;美&rdo;的瞬间，片刻又不情愿地按了一次快门。

老白又让小黄米搬起脚来剪趾甲；让小黄米扑着身子到炕角&ldo;找针线&rdo;；让小黄米把衣服脱了穿，穿了脱。小黄米终于不耐烦起来，说：&ldo;没完啦，你这个人！&rdo;她开始呲打老白，老白感觉这口气很像一个大女人面对一个小男人。

小黄米呲打了一阵老白，从床上跳下来和老白站个对脸，两只成熟的便抵住了老白的胸膛。&ldo;说个先照相，没完啦？哪样重要？&rdo;小黄米把老白往前一顶，老白一个趔趄，撞在背后的歌星身上。小黄米又上前一步，伸出两条胳膊挽住老白的脖子。

老白剥开小黄米的胳膊，镇静住自己说：&ldo;好，先捡重要的，现在就……办……&rdo;

小黄米半是疑惑、半是惊喜地退到床边，坐上去，躺了个四脚八叉，闭起眼睛便开始了她的等待。

这时老白却从口袋里摸出一沓钱，按照小黄米说的那个&ldo;一块儿算&rdo;的数，点好，放在小黄米身边说：&ldo;这是钱，你说的那个数儿。就当是一块儿算的吧，办……办事。&rdo;老白说着这个半是生疏、半是熟悉的词，这个足以让人心惊肉跳的词，打开了那扇明星之门。往外走时，他无意中看见了那歌星的眼光，那分明是一种对他的蔑视。

堂屋里，老板娘正坐在桌前吃麻，桌上地上有许多麻皮。她看见走出雅座的老白，便朝他一阵打量，老白觉得她尤其注意他的腿问。或许这只是老白的错觉，因为老板娘态度仍旧友好而有分寸，问他任务完成了没有，一切满意不满意。她请他坐，也给他放一把麻在桌上。

老白没有坐，他不知如何对待老板娘这坦然的、有着大将风度的仪态，只一味觉得自己倒真像是位刚办过事的人。

老白提着自己的双肩背向老板娘告着辞，小黄米也穿过雅座走进来。老白仿佛觉得她正整理着衣服上的一个什么地方，哪个扣子？或者腰带？他还她的眼光和歌星怎么那么相似。

老白鼓鼓勇气，向玫瑰店里的同仁告了别。

待老白出了门，老板娘便问小黄米：&ldo;办事了。&rdo;

小黄米说：&ldo;没有。&rdo;说完把一卷钱交给老板娘。

老板娘接过钱也不数，只大略地拿出一半递给小黄米。她们都觉出今天这日子的沉闷，就仿佛这一整天，玫瑰店再不会有好生意。秋天的阳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