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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我穿着一条劳动布裤和一件白色t恤。光脚踩在冰冷的油毡地板上。手里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我恢复得很好。我没有洗掉我的胡子--珍妮是这么称呼刮胡子这件事的。我差不多又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我也还没有请辛普森进来。

&ot;早，宝贝。&ot;辛普森坚持不懈地说。接着他翻翻上嘴唇，露出一些牙齿。他的笑容那么叫人开心，真可恨。我终于不得不对我这位朋友和克星笑了。

这时九点刚过，我刚起床。这对我来说已经很晚了。按奶奶的标准来看起这么晚是一种可耻的行为。我依然睡不着觉，惊魂未定，可能会失去心灵的平静，产生一些可恶而意想不到的问题。不过我也好多了。我看起来很好，我看上去很健康。

&ot;你就连&39;早上好&39;都不打算跟我说了吗?&ot;辛普森装作受伤害了的样子问。

&ot;早，约翰。我甚至都不想知道。&ot;我对他说，&ot;管他是什么风在这个寒冷刺骨的早晨把你给吹到这儿来的。&ot;

&ot;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我从你嘴里听到的第一句聪明话。&ot;辛普森说，&ot;不过我恐怕不能相信它。你什么都想知道。你需要什么都知道，亚历克斯。这就是你为什么每天早晨都看四份报纸的原因。&ot;

&ot;我也不想知道。&ot;奶奶在我身后的厨房里夹进来说。她自然已经起床几个小时了，&ot;我不需要知道。嘘，走开。去炒冰去吧。离开这个近码头，走得远远的吧，小约翰。&ot;

&ot;我们还来得及吃早餐吗?&ot;我终于问他。

&ot;其实来不及了。&ot;他说，小心地忍住笑，&ot;不过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吃吧。谁抗拒得了呢?&ot;

&ot;他邀请了你，我可没有。&ot;奶奶从她滚烫的炉子旁边警告说。

她在跟辛普森开玩笑。她喜欢他，就当他是她的亲生儿子，是我的亲哥哥一样。她给我们俩做了炒蛋、自制香肠、家常炸土豆片，还有烤面包。她很会做饭，轻而易举就能把训练营里的整个华盛顿红皮人队都给喂饱。那对她来说是小菜一碟。

辛普森一直等到我们吃完了早餐才重新跟我谈起是怎么回事，现在发生了什么事，那些他心里的小秘密。这可能看起来很奇怪--不过当你的生活中充满了凶杀和其他悲剧的时候，你就得学会自己悠着点儿。凶杀案还会在那儿的。凶杀案总在那儿。

&ot;你那位葛雷尔先生刚才给我打电话了。&ot;辛普森给自己倒第三杯咖啡的时候说，&ot;他说让你休息几天，他们能处理这事。他们，就像&ot;你刚才说的，立马让我又怀疑又害怕了。处理什么事?&ot;我问。

我正要吃完最后半片用厚厚的自制面包做的桂皮烤面包。说实话，正儿八经地说，它可真是天堂美味。奶奶声称她曾经去过天堂，去那儿偷了几种烹饪法。我相信她的话。我亲眼见识又亲自品尝了她的手艺，它们都证实了她的说法。

辛普森扫了一眼他的怀表，那是一块古老的布洛瓦，他十四岁那年他爸爸给他的。

&ot;他们此刻正在白宫里面搜查吉尔的办公室。然后他们要去她在二十四街的公寓。你想去吗?作为我的客人?我给你要了一张旅客出入证，只是以防万一你要去。&ot;

我当然想去。我必须去。我需要知道关于吉尔的每一件事情，正如辛普森说我的那样。

&ot;你是魔鬼。&ot;奶奶朝辛普森发嘘声。

&ot;谢谢您，奶奶。&ot;他睁着明亮的眼睛，露出一大口牙齿，&ot;您确实太过奖了。&ot;

第104章

我们开着辛普森的黑色尼桑车一溜烟儿似的往萨拉&iddot;罗森的公寓去。奶奶做的热乎乎的早餐至少已经把我带回到现实世界里面来了。我觉得恢复了部分活力。即便精神上没有，至少在身体上恢复了。

我已经被去吉尔家这事强烈吸引住了。我还想看看她在白宫的办公室，不过我想那可以等一两天再说。但是她的住所，对于一名侦探、对于一个心理学家来说，有着不可抗拒的诱惑力。

萨拉&iddot;罗森住在二十四街和大街上的一栋十层的楼房里。那楼里有一个多事的前台&ot;侍者领班&ot;，他仔细检查了我们的警察证以后才很不情愿地让我们进去了。不然的话，那个大厅还是很令人愉快的。铺着地毯，有许多盆栽植物。不是那种一望就觉得会有刺客住在里面的楼房。

然而吉尔就偏偏曾经住在这里，不是吗?

事实上，这公寓很符合我们为萨拉&iddot;罗森所做的心理侧面图。她是一个陆军上校和一个高中英语老师惟一的孩子。在马里兰的阿伯丁长大，然后上了弗吉尼亚的霍林斯大学。她的专业是历史和英语，是作为优等生毕业的。她是在十六年以前她二十一岁的时候来到华盛顿的。她从来没有结过婚，不过这么多年里有过几个男朋友。白宫新闻与通信办公室里有的职员称她是&ot;性感老处女&ot;。

她的公寓在这个十层楼房的第五层上。很明亮，在屋子里看得见一个天井。联邦调查局的人已经在里面开始工作了。一个录音机里面放着轻柔的肖邦的乐曲。气氛很轻松，几乎是令人愉快的，鬼才在乎呢。这个案子毕竟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辛普森和我跟联邦调查局的技术特工呆在一起，他们在公寓里搜查，想找到点什么能帮联邦调查局解开萨拉&iddot;罗森之谜的线索。

吉尔曾经就住在那儿。

你到底是什么人，吉尔?你是怎么遇上这种事的?发生了什么事，吉尔?跟我们说。你知道你想说，孤独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