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警察官的妻子,竟然毫无根据地诽谤、中伤陌生人家,真是岂有此理‐‐我这么吼道。
不是的……
是真的……
淑子对我回嘴了。我想这大概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也不询问详情,只是劈头就骂。
人类的标本,这实在教人无法置信。
‐‐可是,
原来那是真的。
妻子大概是顾虑到神经衰弱的伯父庸治郎,而没有告诉我详情。如果她告诉我是她的伯父做的标本,就算是我,也会仔细聆听吧。或许她认为说出事实,伯父会被问罪。或许她认为警察妻子的亲属引发那种事件,会对不起我。
那么,她是在为我着想吗?
‐‐是哪边?
我的背介意着佛坛。门关着。总觉得没有必要打开了。不管是开还是关……
‐‐里面放的都只是块木牌。
那天晚上,我大概第一次动手打了淑子。
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工作受到干涉,感到愤怒。那完全是办案不顺利的证据。说穿了都是我的自私自利。
‐‐如果我认真地听她说,会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吧。
我应该没办法从那个事实导出那个真相。最重要的是,我应该完全不会相信。
‐‐不能如何吗?
总觉得无法丢开不管,才会一直惦记到这把岁数吧。
后来妻子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第一次的事件变成悬案,第二次的事件发生,第三次的事件发生,每当事件发生,我就有种苦不堪言的感觉,大概是我每次前往由良邸,都会在下意识里想起淑子那晚说的话吧。
‐‐完全没想到,
那竟会是直指核心的线索。
我稍微回头。
今天阳光很强,屋里一片黑暗。
‐‐你也回个嘴吧。
我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肃。
「爽快些了吗?」木场再度问道,「我当时对你说,人类的标本这种荒唐无稽的事,不是警方处理的范围,是祈祷师该管的事。」
「嗯,爽快多了。看样子,我老婆二十三年前就已经指出核心了。她从那么久以前的过去前来,帮了现在的我哪。」
「那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名侦探。」木场开玩笑地说,「比那个少根筋的侦探要优秀好几亿倍哪。」
「这么说来,榎木津怎么了?他的眼睛好像是看得到了,可是回程的电车里,那个没用的东西好像又轻微发起烧来怎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