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雯从秦子俊的西裤口袋里拿出吵醒她的罪魁祸首,睡意朦胧的眼睛盯着屏幕上大大的不断闪烁着的老婆二字。
迷糊的顺意瞬间清明起来。
摸到声音控键,把音量调到最低,然后微笑着心情极好地随着嘟嘟声和着悠闲的节拍。
三十秒过后,屏幕暗下来,一切归于死寂。
傅雯等了等,不见动静,哼着歌,光着的白花花的臀部一扭一扭地扭回了床上侧躺皱眉的男人身上。
男人一脸激烈运动过后的疲乏,被她的动静闹醒,迷迷糊糊地张不开眼睛,囫囵了一句,“谁呀?”
傅雯紧紧抱住他宽阔厚实的背脊,把脸埋进硬朗的肌肉,笑得甜腻而无声,“没有,闹钟。”
然后便是渐渐稳定下来的呼吸声。
苏炔,好朋友,你知不知道,胜利的感觉真的很好,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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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刀尖刺破手腕最左侧在外层的皮肤,有淡淡的一丝血痕露出来的时候,苏炔微微一笑,咬着牙,执着刀柄的右手刚要发力。
有人敲门了。
不是门铃,而是敲门的声音,三声,不轻不重。
苏炔很不悦,她最讨厌她下定决心正做一件事的时候,被打断。
停了一会儿,又是三下,间隔稍微短了些。
苏炔懒得搭理,十分确定不会是秦子俊,别的什么人她也不用管,反正,刀起刀落,也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只是等血流干净要费比较长的时间,割腕自杀,其实是漫长而痛苦的,还往往死得不很彻底,所以,她打算把手腕割了之后再一刀刺入大腿动脉,这样比较省时间,也不用痛太久。
刺在皮肤表层中的刀刃继续加力,在右手的指挥下用力往里刺进去,然后,血珠子一簇一簇钻出她白色的皮表。
而这时,第三次敲门过后,门外有人喊她,“阿炔?开门。”
低低沉沉的一把男声,是乘着寒夜凛风而来,嗖嗖顺着门窄小的细缝溜进了屋,然后在她的耳朵边掀起巨大的冲击。
苏炔很明显地僵了僵。
敲门还在继续,可门外那人的情绪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声音依旧懒散,音量却加重了一些,“开门,我知道你就站在客厅里。”
苏炔嘴角轻轻往下一撇,露出一个讥诮的冷笑,原来魔鬼还有透视的特殊技能。
“开门!别让我说第四遍。”隔了不到十秒,声音紧接着响起,近乎愠怒,还有些燥然和阴翳。
苏炔想起他之前说秦子俊时提到过的那句话,心下觉得好笑,便也真的就猖狂地笑出声来,“就算你在门外又怎么样?我不开门你别想进来!我已经和姐姐打了电话说你在回去的路上,你出尔反尔什么意思?谁让你回来的?滚!”
她的那双红肿的眸子竟然都开始亮澄起来,仿佛星芒耀眼,情绪高涨而兴奋。
她几乎有些得意地想,就把他关在门外眼睁睁看她从生到死去而无能为力,这算不算的上对他的一点小小的报复?
想到此处,她全身的血管都像注射了兴奋剂,开始加速循环起来,那肉嘟嘟的此刻却显得无比森白的下唇高高扬了起来,苏炔在心满意足的笑声里,右手下了全力,甚至都能清晰地听见刀刃深深刺入手腕,鲜血迸发窜出体表的声音。
她畅快淋漓地笑起来,看着刀刃一点一点深深割开手腕,就差一点,那根最粗的血管就要被挑断了……
然而,这时,门锁旋动的声音传来,接着,在苏炔短暂的错愕里,那扇很大很大的门,就那样轻轻松松被人从外面推开。
从门外进来的男人依旧一身皱巴巴的白,立在黑暗中的那双不紧不慢冲着苏炔横过来的双眸,深邃得一如他身后万劫不复的夜。
从寒意里溢出来的脸,丰神俊朗,半明半暗,侧面的下颌线比拟刀削。
他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