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中受教了!”
“老师严重了!”周卫国连忙摆手。
两人又说到战车部队的作战问题,周卫国汇报了战车营的情况,坦克只剩下不到一半,损失十分惨重,坦克兵伤亡也很大。
这还是协同坦克作战的将士们奋不顾身,甚至拿血肉之躯掩护坦克作战的最终结果,否则就是这最后十几辆坦克,恐怕也保留不下来。
“我们的装甲部队还是太少了,再加上得不到有效的空军支援,想要大规模的改变战局根本不可能。”
张治中宽慰道:“国力限制,我们的装甲兵部队新建,坦克更是无法得到后续补充,这也是无可奈何之局面。
你能率领战车营一路从杨树浦打到泗塘河,无一败绩,已经是三军振奋。
现在各大集团军哪个不知你装甲兵团战车营的威名?还有你周营长的大名?就连我这个老师都跟着你长脸了!”
师徒二人又聊了一阵,说到那一百二十人的特战队,还有三十六名下放到各个部队的狙击手。
张治中是赞不绝口,“不亏是你们特战科训练出来的队伍,这些战士个个都是好样的,他们在自己所属的部队打出了特战的威风。
特战队多次奇袭,捣毁日军重要火炮阵地,避免了我军不少伤亡。
狙击小组更是屡建奇功,到目前为止,干掉的鬼子佐官已经不下五指之数。
卫国,你瞧着吧,这次战役过后,往后中央军校特战科怕是要门庭若市了。”
周卫国却是怎么也笑不起来,“老师,您知道的,特战的核心在于隐蔽与机动,说实话,让特战队参与眼前这样的战役,从战略上讲已经是一种错误,我甚至不敢想象,这次战役结束之后,他们还能活下来多少。”
…………………………
……张治中走了。
他无法替自己满心忧虑的学生解答。
周卫国也暂时抛弃这些烦恼,全身心地投入在眼前的战斗之中。
次日上午,由于中日双方在泗塘河隔着战壕对峙,一时之间倒是也算平静。
趁着战斗的间隙,上海市民的慰问团送来了慰问品,其中还有一些胆量较大的上海大学的学生。
看着第一次目睹战场惨烈的情形,脸色苍白的学生们,周卫国忽然生出许多感慨。
仿佛就在昨日,他还和陈怡,张楚,田静一道,在青云路阵地慰问陈营长他们。
这转眼的工夫,竟是轮到自己被这些学生们慰问了。
面对学生们有些幼稚的问题,周卫国耐心地一一解答。
学生们在离开时,从不少将士们口中听闻了战车营周营长一路胜仗,打得小鬼子哭爹喊娘的英雄事迹。
再望向周卫国的目光,无不是满心的钦佩。
张治中离开之后,指挥部传来了命令。
让战车营以及战车营配属步兵营退出泗塘河阵地,在后方阵地等待指挥部下一步命令。
周卫国估计,这是老师张治中对战车部队的变相保护。
毕竟泗塘河战线的作战战车部队已经发挥了最大的作用,将战线一路推到日军的主阵地。
接下来堑壕式的阵地战,坦克部队派不上更多的用场。
若是继续留在泗塘河,非但没有太大的作用,一旦引得日军空军的注意,以泗塘河周围一带空旷的地势,敌军轰炸机若是前来,周卫国的战车部队怕是就要毁于一旦了。
念及于此,周卫国坦然地接受了指挥部后撤的命令。
周卫国率领部队撤到后方阵地之后不久,这日上午,忽然有一个团的人马抵达,偏偏还没有团长,说是上面下了命令,补充给战车部队的协同步兵团。
周卫国顿时大喜过望,心中猜测应该是杜聿明从中做了工作。
结果这一个步兵团队伍里居然连排长都没有找到几个。